“绝不可能。”赵嵩骤然起身,眸色绝冷,“你不会有事,莫想这些有的没的。”转而又道,“你最近真的在吃药?”
赵无忧点点头,“药在素兮身上,爹若是不相信,可以让素兮过来。”
“不用。”赵嵩深吸一口气,“好好吃药就不会有事,还有这次的事情就此作罢,莫再有下一次。你娘在云安寺修行,你别在打扰她。”
“爹,娘的身子不太好,您看能不能把娘接到我的尚书府——”
“不行!”还不待赵无忧说完,赵嵩已狠戾的打断了她的话语。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语太过狠绝,赵嵩缓了缓口吻道,“你娘已经习惯了在云安寺的日子,何况你自己的身子本就不好,到时候两个都病倒了,又该如何得了?”
“你是朝廷命官,肩负赵家的重担,哪里还有心思腾出来顾着你母亲。是以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罢,为父还是那句话,哪日你有本事担起为父的重责,哪日你便能母女团聚,否则一切免谈。”
赵无忧真的想问一问,父亲口中这肩挑重任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父母亲人吗?为何她的承担反倒要母女分离?难道是因为娘亲身上的秘密?
不过这些话,赵无忧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无忧知道了,只不过这次来是为了我的婚事。不管娘是否已经修行,娘始终是娘,有权知道我的婚姻大事。”
“这事为父已经跟你娘说过了,她没什么意见。”赵嵩道,“你收拾一下,回去吧!”
“爹?”赵无忧一怔,“我想再见一见娘。”
“不必。”赵嵩一口回绝,“你该回去了!”
语罢,赵嵩不在逗留,大步离开。
赵无忧定定的站在那里,目送赵嵩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素兮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赵无忧的肩膀,“别看了,相爷这脾气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公子应该习惯的。他是一朝丞相,自然是说一不二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见过从来都不会笑的父亲吗?”赵无忧回眸望着素兮,笑得有些凉薄,“这便是,我见过了。”
素兮深吸一口气,“公子,该走了。”
赵无忧点点头,的确该走了,父亲都下了逐客令,她还能怎样?经过院门的时候,她很想再走进去,看一看自己的母亲,可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丞相府随扈,她却没了迈开脚步的资格。
只是一道门,却生生的隔开了母女二人,不得相见。
从云安寺出来,赵无忧便一直头疼,素兮也知道她心情不好,自然不敢打搅。只不过到了尚书府门前,素兮连唤两声“公子”也没见着车内的动静,当即察觉事情不对头。
掀开车帘,赵无忧躺在车内,一动不动。
“公子!”素兮疾呼。
于是,温故便派上了用场。
赵无忧了高烧,大概是昨夜赶路太急,再加上山里的夜风寒凉,她受了点风寒。整个人高烧烧得滚烫,素白的面颊,此刻泛着让人心焦的潮红。
云筝忙里忙外的端水,素兮在旁边候着,瞧着温故为赵无忧小心翼翼的施针。
“如何?”素兮忙问。
温故拭汗,“她的底子太差,一番奔波折腾之后,便受不了风寒侵体。”收了银针,温故轻叹一声,“烧得很厉害,暂时只能冰敷降温。”
“药呢?”素兮一声喊,奚墨急急忙忙的端着药从外头进来。
“药在这里,在这里!”奚墨小心的递上,“小心烫。”
素兮瞧了一眼口齿紧咬的赵无忧,“得掰开她的嘴。”
温故捋起袖子,“我来!”
于是乎温故掰开赵无忧的嘴,素兮拿起汤匙慢慢的往赵无忧嘴里喂。然则,汤药却沿着她的嘴角涌出,似乎一点都吃不下去。
“吃不下去?”云筝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啊?”
却有一阵风吹过,素兮手上一松,穆百里已将药碗捏在了手中,“都出去!”
“你!”温故横眉怒挑,“若不是你们东厂的人恣意妄为,她何至于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穆百里,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该滚的人是你才对!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素兮瞧了一眼云筝和奚墨,示意这二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