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伤重吗?”刘少堂换上关切语气问。
在场的人都愣了,刘少堂没有问家昌情况,而是问刘九伤势。
刘九躺不住了,坐起来说:“叔,我对不起您,弟弟让朱秃子掳走了。”刘九说着伤心地流下眼泪。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救家昌要紧。你先说经过,准备付钱赎人。”刘少堂说。
刘九粗略讲了事经过,刘少堂这才认真看朱秃子写给他的信,信上仅写了派代表谈判地点,并没指定具体人选。刘少堂抬头看到王豆豆站在上锁的库房门口,招手让他进来。
“你一起去交钱赎人地点,我们在粮店等候消息,你见了接头人,就说钱准备好了,交易赎人地点放在临河镇,顺道请镇上郎中过来给九儿看伤。”
刘少堂这番话是对刘家文和王豆豆同时说的。
“叔,我去吧。”刘九欲起身,话出口又担心刘少堂同意,
“你别去了,养伤紧要。刘家将来靠你们几兄弟支撑,谁都不能有闪失。”刘少堂说。
刘少堂表面镇定,内心苦不堪。
刘九闻言失声痛哭,哭声情真意切。
午后,刘家文王豆豆回到粮店,衣服被汗湿透了。他们在接头地点等对方来人,过了时辰没等到人,只好回来了。
刘九很紧张,听到刘家文说没等到人,灰暗的脸慢慢缓过颜色。这个时候刘九希望朱秃子杀了刘家昌,只有刘家昌在世上消失,这件事才可能成为谜语。
刘少堂听说没等到接头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原以为朱秃子仅是为钱,如今看来朱秃子另有目的,如果真是这样,家昌的命难保。
刘少堂心力交瘁,绷紧的神经仿佛断了,眼前出现家昌瘸腿吃力行走,亦步亦趋的身影。忽然,他见路边窜出一个持刀的人,持刀捅向刘家昌胸膛,血呈扇形喷洒,染透胸襟。刘家昌双手抱胸,软软倒地上,痛苦翻滚、挣扎,眼里盛满泪水,刘少看着家昌跪地爬行,地面鲜血淋漓,伸出双手说:“爸,快来救我。”
刘少堂心如刀剜,大声惨呼:“昌儿”软软地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拥上前,掐人中灌凉水,惊呼“刘老爷”。
刘少堂悠悠醒来,脸色蜡黄,稀白的头零乱如草。
扶着他的刘家文现二叔老了,忽而想起他过去对自己的诸多好处,泪水如珠滚落。
刘九目不转睛盯着刘少堂,心里很畅快。
刘家文心里清楚此事与刘九有关,在现刘少堂苍老的瞬间,从心底生出对二叔的感激。叔对自已一直亲如骨肉,为自己没及时劝阻而内疚。
刘家文满眼含泪说:“叔,你可不能出事呀,刘家没有你不成啊。”
这句话让恹恹枯萎的刘少堂慢慢睁开眼睛,他清醒了,望着众人小声说:“先弄点吃的吧!都还空着肚子呢。”
张喜子闻言,连忙去街上买吃的。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家文问。
刘少堂虚弱无力说:“等吧。如果朱秃子为钱,他会派人找上门的,如果是寻仇,只能看家昌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