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刘宝?”倪瑞轩疑惑地说。
“刘宝?”王豆豆听了倪瑞轩说起刘宝,也皱着眉头想。
两人陷入沉思,当目光碰到一起,心里都觉得很有可能。
“派人秘密去周围打听,看能不能找到刘宝踪影,小心提防他可能还会来报复。再去镇上把这件事告诉家昌和大哥,让大家留心这人,提防他暗地使坏,同时要保密别让吴妈知道,她在刘家做事,也能牵制刘宝不敢来阴招。”倪瑞轩交待完王豆豆,这才觉得踏实了。
第二天清晨,倪瑞轩刚起床,更夫来禀报,他说见到吴妈天没亮夹着包袄出了圩子,往河边去了。
吴妈来到河边,坐在刘少堂坟前,回忆逝去的岁月流下眼泪。
她向刘不堂忏悔不该同意刘宝去偷钱,又没有勇气将刘宝和刘家昌是亲兄弟关系告诉倪瑞轩,这事说出来太丢脸。她没有阻拦刘宝,心想悄悄拿些大洋找个地方安静生活,再不要在刘家抛头露面了,可是,临了却背上盗贼的名声。
当年孙枣花生了刘家昌,产后虚弱,带两个孩子力不从心,刘少堂托人请吴妈来家里当佣人。吴妈这年二十二岁,虽为人妻,尚未生养。吴妈十岁做的童养媳,夫家也姓刘,丈夫小她六岁,却未能真正读解其中风情。夫家原也富足,只因公公忽然得病,久医不愈,花光积蓄。丈夫又年幼不能持家,便只身来刘家当佣,吴妈想着挣多点钱,等大丈夫大了懂事了,重振家业。
刘少堂一眼看中吴妈满月般的大脸,还有身前呼之欲出的一**鸽。
孙枣花生了两个孩子,身体消瘦双早已失了弹性,更不能让刘少堂尽兴。见到吴妈圆润的身体,他开始不安份起来。百般寻找机会接近她,可是吴妈天天陪带着刘菊妹和刘家昌,刘少堂很难找到单独的机会。
一天,吴妈带四岁的刘菊妹在圩子外的菜田捉蝴蝶,小晌时分,菊妹哭着叫肚饿,吴妈情急之下解开衣襟将塞进刘菊妹口中。虽没有奶水,刘菊妹到是不哭了。
春天的田野里花香扑鼻,蜜蜂蝴蝶花蕊间采蜜采粉,吴妈让刘菊妹吮吸,浑身麻痒,躺在菜田里。
刘菊妹吮吸一阵,并无奶水,失了兴趣。忽见一只紫花大蝴蝶翩翩飞来,她松嘴,弃了吴妈,追蝶去了。
吴妈带着刘菊妹出圩子进菜田,刘少堂远远跟着,当刘菊妹去追蝴蝶。他从藏身处走出来,见吴妈紧闭双目敞怀躺在地上,刘少堂毫不犹豫将手按在她挺立的身上。
吴妈陡然惊觉,见是老爷想掩怀也迟了,他们将油菜滚倒一片,不知是挣扎还是忘情翻滚,土楼里有人看到了,以为是春天情的狗打架。
是刘菊妹的哭声,让他俩松开的。
这天并没做成,只是俩人的嘴亲在一块舌头伸进了对方口中,点燃了导火索。
自此之后,吴妈常带菊妹下田捉蝴蝶蚂蚱。刘少堂借口下河滩查看庄稼长势,俩人于麦田菜地做成一堆。菊妹则在不远处玩着笼子里的蝴蝶蚂蚱,有时会是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
吴妈怀孕后怕暴露奸情时常回婆家与丈夫同床,掩人耳目,直到临产才和刘少堂恋恋不舍回夫家生下刘宝。
孙枣花早就知道他们的奸情,时常和刘少堂吵架怄气,本来身子就虚,怄出一身的病。这时候孙枣花向刘少堂摊牌,只要吴妈敢把孩子带进圩子里,自己带两个孩子回娘家。刘少堂权衡再三答应枣花条件,但必须留吴妈继续在刘家做事。孙枣花清楚自己不济,也不好逼刘少堂太狠。
吴妈将刘宝放在夫家抚养,刘少堂每年额外负担一些的钱粮。后来吴妈和刘少堂虽有染,但吴顾忌太多,失了滋味,次数愈来愈少。
如今,刘宝是刘少堂私生子的秘密惟盈月知道,如果吴妈不说,再无人知晓内情。
倪瑞轩猜测是刘宝怂恿乞丐闹事,反而释然了,心想凭他小小年纪兴不起大祸,就算他集结几个小喽啰,只是条小泥鳅,小泥鳅想撼动河上行船,比登天还难。
一天,倪瑞轩看到走廊墙基青石洇出湿痕,心想今年不会再早了,而且雨水很足,长达两年的干旱即将宣告结束。他不敢怠慢,召集圩子里所有青壮劳力,车拉担挑,将所有存粮尽数运往各镇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