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没有半点不自然,真的就像个即将离职开始做交接的老员工,看起来还挺自在的。
别的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她想要你,给她惊喜还是给她惊吓你自己看着来就好,我都可以。
祁昀终于转头看向旁边,又抬起手用力吸了口烟,就这么沉默了几十秒,一支烟被迅速抽到了底。
他指尖有点发颤,吸完之后,直接用指腹捏灭了烟。
贺陶然敢打赌他现在肯定已经在考虑该联系哪所戒毒所了,怎么才能给她戒断毒瘾,并且不让她的艺术生涯受到影响。
没关系,他就先暂时这么想着吧,也行。
这样等他真正看到那一幕之后才会更有冲击力。
贺陶然看了眼腕表,开口说道:应该快开始了,我先入场了。
贺陶然。祁昀终于又开口了,嗓子都变哑了几度,你亲手把她弄成这样的,是吗?
被质问的人摇了摇头。
人不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的,所有事情都在发生之前有过预示了,你会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你不够了解她。
贺陶然说着又看向了祁昀,你父亲应该没对你有过笑脸,没对你说过几句好话吧?他是不是特别沉默寡言,性格也很别扭?
你问这个干嘛?
贺陶然又笑了,但这回能明显感觉他笑的很人性化,里面一定有他自己的真实情绪。
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位父亲如果活了四五十年了都还不会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那他的子女身上应该也没有这项技能,你一直不主动靠近她,没人会去猜你想法,替你找个爱她的理由。
祁昀移开了视线。
可如果你也有一位四五十岁就爬到了那个位置上面去的父亲,你就会发现你说话做事永远都会有人为你补全,根本用不上费尽心力去察言观色当然,也要谢谢你帮我提出问题,我一直都在想办法克服那些,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祁昀没再多给贺陶然眼神,路过他往前走了。
他拐了弯后,整条走廊都静了下来,不远处依然有人声和脚步声,可听起来却像是离这里很远。
贺陶然的背脊在微微发抖,他抬手按住脖颈,咬紧了牙关,眼睛发红。
放下手时,他的嘴角试着勾了勾,可这次却没能再笑得出来。
祁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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