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洲的推测提醒了穆思辰,经过认真思考,他认为“幸运眷者第一局输掉的概率无限接近于100”这个发现不仅绝对正确,其中还包含着很多深意。
从能力方面来讲,“赠予-回馈”是“定数”的能力,受祂眷顾的幸运眷者在某方面一定也有着类似的属性,因此为了保证最终的获胜,前面赠予几次胜利是非常合理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越到后面幸运眷者的运气会越来越好。
从人的情感方面来讲,一个十五局可以无限加注的赌局中,人们的第一局往往只会试探一下,就算加注也不会加注太多,因为下一局的筹码和上一局的最终加注是一样的,如果第一局就将所有筹码全部押上,那赌局很难进行到最后,这是非常冒险的事情,所以人们第一局很难将赌注加到很高。
这种情况下,幸运眷者第一局就算输也不会输得太惨,所以他敢输。
像穆思辰这样,敢于在第一场就几乎押上全部身家,将后续赌注拔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是绝无仅有的。
幸运眷者第一次觉得身体发冷,额头沁出冷汗。
陆行洲将他第一局必输的事情告诉穆思辰时,幸运眷者也听到了这件事,但他并不在意。
当时他想,就算穆思辰等人知道这件事又怎么样呢?就算所有人知道这件事又怎么样呢?他分析,就算穆思辰想趁着第一局赢回一些筹码,最多不过加注到一万,他手中有这么多筹码,单是穆思辰的梦境空间和系统就价值三万七筹码,至少前五局他是无所畏惧的。
幸运眷者万万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穆思辰这样胆大的人!
不!穆思辰不是胆大,这不是胆大能够做出的事情!
即便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不会在第一局就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的胆量只会用在关键赌局上,只会在最关键的那一局赌上一切。
穆思辰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看破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看透了“绝对审判”的本质!
意识到这一点,幸运眷者彻底无法从容,他掏出手绢不断擦拭额头上的汗,房间炫目的灯光晃得他眼花缭乱,他听到穆思辰好像说了什么话,但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穆思辰笑了笑,对幸运眷者说:“你在干什么?我已经下注,也猜完了正反面,该你了?难道你打算第一局就不跟注吗?”
幸运眷者这才听清穆思辰在说什么,他呆了呆,问道:“你猜完了?你猜的是正面还是反面?”
“这种事情也需要我重复吗?”穆思辰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悦。
厄运眷者这才低声告诉幸运眷者,穆思辰猜的是正面。
正面……他不仅下了注,还毫不犹豫地猜测正反面,甚至没有问贺飞!
他的神情、态度都充满自信,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再向他传递着“我已经看透一切”的信息。
不行,他绝对不能在第一局就输掉这么多筹码,这一局定的就是胜负!
幸运眷者看了一眼厄运眷者,厄运眷者也微微点头。
幸运眷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我跟注。”
于是他拿出一直摆在桌子上没有被“柱”收回的三万七筹码,加上“绝对审判”兑换的筹码,“柱”兑换的筹码和赌场80人的非自愿灵魂,凑齐五万一放在了牌桌上。
穆思辰看了看筹码,故作疑惑地问了句:“奇怪,你为什么要押上这么多自己的东西?单是贺飞刚才输掉的筹码就有11000那么多了,加上我们小队的人输掉的能力和san值,足够五万一了吧?我只是想赢回本属于我们的
东西,没想到你宁可押上‘柱’,也不愿意把我们的东西给我呢。”
幸运眷者没说话,只是努力镇定地看着穆思辰。
穆思辰捏了捏肩膀上小章鱼垂下来的触手,状若无意地说:“赌场有这么多人,我相信一定有一些是其他小镇的眷者,可你只能兑换他们不完全的灵魂,却无法兑换他们的能力。即便是你自己和厄运眷者,你也是最后才押上‘幸运星’能力,厄运眷者的能力、灵魂你为什么不用?
“该不会,其实你没有这些能力的支配权吧?”
最后一句话仿佛说中了幸运眷者的心事,他回避了穆思辰的问题,深吸一口气道:“看结果吧。”
厄运眷者与贺飞同时打开盒子,由于盒子比较小,两个男人的手总是会不小心碰到,这一次,厄运眷者的手指也不经意地碰到了贺飞的手指。
穆思辰的视线紧紧盯着盒子,在厄运眷者与贺飞手指相碰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也微微弹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