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家之主,我非但不知道我家某屋的榻下有个洞,我更不知道这个洞还连着一个巨大的八卦,还td是铜的,而这个八卦下面又出现一个冒着寒气森森的洞。
我颤着手指指着那个看不到底的洞,张了好几下嘴,终是没有说出口。
乐弦音和秦晋比我见识高多了,两个人在见到洞后又现洞时,并没有我的惊异,反而都挑起了眉头,乐弦音先开口,“不知这洞连着何处?”
秦晋目光如炯,“怕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不是好地方,都要下去看一看才知道!”
乐弦音这话说得有理,小笙无故失踪,特别还是在有众多高手守着的院子里失踪,一定与这个突然出现的洞有着莫大联系。
“乐兄说得对,小弟打头阵!”秦晋说完,撩起衣袍就要下去,我连忙拉住了他,“不得如此鲁莽,还需细细商量才行。”
这几天里,我连续经历了失去小江和丢失小笙的事后,神经在这样强大的刺激下也冷静了不少,我不能再让身边人犯险了。
“娘子放心,为夫不是鲁莽之人!”
见我如此关心他,秦晋立刻飘飘然,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笑得一张俊脸春风明媚,但乐弦音天生就是用来打击他的,在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把推了下去。只见秦晋瞬间在我眼前消失,跌进了铜八卦打开的大洞里去了。
“你干什么啊?”就算我能容忍乐弦音做任何事,却还是忍不住地对他低吼起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给秦晋带来多大的危险吗?那一望漆黑的洞里,谁知道会有些什么,他就这么贸贸然然地把秦晋推了下去,我不免担心地回头,双手扒在洞口,忍不住要开口向里面喊去了。
我的嘴才张口,就被乐弦音的手捂住,耳边传来他低沉不悦的声音,“你喊出声来,他才会更危险。”
“那你干嘛把他推下去?”我用力拉开他堵在我嘴上的手,不满地提责着。
“早晚要有人下的,他既然主动提出,当然他先下。”
乐弦音的语气越发消沉,看我的目光闪闪烁烁,“你……为了秦晋吼我?”
“我……我没,我只是……”我吞吐着还未说完,他截口道:“人果然不能相处得太久,有些事情就会制止不住了。”
他说完后,未等我看清楚他脸上是何表情,也未等我半句辩解,他整个人向后一仰,也跳进八卦洞里。
“乐……”我的名字还没有喊出来,忽然想起乐弦音之前曾用手捂住我的嘴,说喊出来更危险,后面两个字,我生生地吓了回去,下面却传来了乐弦音的渐渐远去的声音,“告诉老刘,守住洞口。”
这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我在外面喊就是危险,他在里面喊就不危险了?
我没空和他计较这些了,转身跑下榻,直奔门口,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地跑了回去,我捡起掉在榻洞边的被子,小心地掩住了八卦的洞口,遮得看不出什么破绽后,才再次奔向门口,离开这间屋子,去后堂找老刘头。
老刘头这朵世间奇葩吃饭了没事做,正在后堂小院里打太极拳,别说,还挺有那个样,至少我觉得不错,太极拳打出醉拳的效果,事半功倍。
“老刘头!”我假装漫不经心,目光偷偷地四处瞧着左右,虽明知徒劳,还是装模做样,那些真正高手,不是我这种眼力的人能瞧得见的,我不过是拿捏着一种挑西瓜时惯用的理念,吓唬吓唬人,表明一下我自己不是个傻瓜就是了。
“参见夫人!”老刘头收了凌乱的姿势后,向我见礼,往我身后又瞧了瞧,“少
主没在夫人身边吗?”
“嗯,我让他出门寻小笙去了,这孩子中午和我吵了几句嘴就闹离家出走,太不象话了!”
我装作很气愤的样子,“你和我去药房一趟,有几样药材该磨碾一下子,我自己弄不动。”
“是,少主夫人!”
这事以前老刘常帮我做,我吩咐起来毫无压力,老刘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向药房走去,边走我边问:“丑妞呢?”
“吃过晚饭后,去厨房里涮碗了。”
这个去处很值得推敲,难为丑妞最近常往厨房里钻,她几乎成了继秦晋之后,又一个钟爱厨房的人,我深表遗憾。我的厨房里真没有埋什么万两黄金,更没有那位二姐来时所说的地图。
“随她去吧!”我无力阻挡一切,只能让一切顺其自然。
进了药房后,我反手快速地关上门,在老刘惊窘的目光中,我额上起了一层黑线,看老刘的表情,该不会是以为我意图对他不轨吧?
这人也不看他自己多大岁数了,我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吗?我板了板脸色,对老刘说:“是你家少主吩咐的!”然后在老刘稍显放松的神色里,把我们在小笙屋子里发生的事讲给了老刘。
“你快想想吧,该如何办才好!”
我说完转身就要出去,老刘急急地叫住了我,“夫人,你可是要去那八卦洞里?”
“是啊!”没准乐弦音和秦晋正在下面等着我呢,虽说我正经忙或许帮不上,但只看rp,我还是有希望给大家带来些意外收获的,我自己对这方面还是很有信心的。
显然,别人不这么以为。
“夫人,老仆以为这万万不可。”老刘拽出一串文词来,最后扣在我,“夫人,你千金柔弱之躯,少主把你留在上面,定是不想夫人你去犯险。”
我真没看出来我自身哪处气质与老刘形容的相像,他这么阻拦着我,肯定觉得我是个包袱,不想我下去,给乐弦音带来什么危险。
他这个想法不无道理,但就算真如他所想的,我就是个包袱,我也得下去,夫妻之间,谈什么危险,同生共死,乐弦音是我认定的人,我想我也应该是他认定的人吧,何况下面还有秦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