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世间最难揣测的东西,他比任何东西都复杂都难料,一旦发生变故,时运或许很主要,但人心一定占有重要位置,不敢说直接决定结局,却也影响颇深颇大的。
做为了一个资深医生,我解决了多少疑难杂症,独对人心,参之不透啊。
特别是在关键时刻、生死关头,我甚至猜不到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了。
唉,我忍不住一声长叹。我做人实在太失败了。我瞄了一眼我身边左右站着的两个男人,又不由得宽慰了些,好在我做女人还凑合着。
我和悦官妖离开狄瞬那里时,狄瞬送的那张羊皮地图,当然是顺带着拿走了。
狄瞬既然有这个心思,我们就不好辜负人家,管他是真是假,必竟人家说是自家祖坟之地了,冲着这份大庙,有没有密道,都显得不主要了,主要的是有那么点真诚的意思了。
我心里一阵阵的冷笑,这算是什么事呢?生死关头,连我的死对头,都想着为我找退路了,我真是被抬高到圣母的牌位里了。
半夜三更时分,秦晋才回来。
他一回来,悦官妖就把狄瞬给我们地图的事与他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假的?”
秦晋表现得比我当初听到这事时还夸张,一张脸,表情都扭曲了,像是听到什么天大消息似的。
“他,他竟把祖宗祠堂让你住?”
听这话说的,什么叫祖宗祠堂让我住?我又不是殉葬扫墓去了,我更没有那个本事,做狄瞬那种人物的祖宗。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密道。”我非常强调密道,而‘地下’两个字,让我忽略了。
每当提起‘地下’,我总是会脑抽地想到地道战,和tv10上演的各种古墓探险时,提到的古墓地宫。
nnd,有点晦气呢。
“问题这是祖宗祠堂啊,就算狄瞬家不是皇室,以他们家在鞑鞑国的地位,他们家的祠堂,那也不是轻易进得去的啊!”
秦晋继续呲牙咧嘴,做为一个不是这一时空、后到的人,我对祖宗祠堂什么的,真没有多少概念,只要不是土坟,我都敢钻。
土坟,我倒不是怕里面炸尸,我怕建筑不结实,不小心会塌。
“不过,倒也不失为一个躲避的好地方,”悦官妖淡定的
开口,既然不易进,那就有一定安全性了。祠堂那地方看着庄重,事实冷清得很,没有人多眼杂、没有事情纷扰。
悦官妖掸了掸衣服摆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下了决定,“你明天一早就去请旨,我和小鑫去那里避一避。”
秦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地来,低吼道:“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去请旨?”其实他还想加上一句,‘而你陪着小鑫去那里?’,但这话他不敢说。
——我和悦官妖,会一齐抬手,敲他脑袋的。
悦官妖白了他一眼,“我们三个里,只有你是王爵,你不上折子,难道还要我们这两个白身上折子吗?那是进人家的祠堂,只张张嘴,说几句,怕是不行的吧?”
悦官妖说的不错,我们真要是住进人家祖宗祠堂里,直接搬进去,肯定不行的,必须写张奏折,陈述八大条十五细则出来的,且还需要理由充分。
这不是我和悦官妖的擅长项目。我比较会拿捏医药、救个人命,悦官妖适合拿捏个宫斗、掐死个把条人命。我们两个一对脑袋加起来,都写不出来一本奏折的。
放到秦晋身上,就是小菜一碟了。他是文臣出身,据乐弦音说,有入阁拜相之才,做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