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苟延残喘,当真如丧家之犬般,做尽了卑贱之事,只为求人收容。
她不能指望别人替她手刃仇人。
她只能让自己变强,强到可以面对一切风波。
那些她所痛恨的人,夺走她一切的人,她要亲手解决他们的性命。
攥紧的手慢慢松开,她眼底的情绪逐渐被阴毒的报复所取代。
“父王,母后,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也会为自己报仇,我一定会用凤烟烟的血祭奠你们的亡魂,我一定会做到。”
…………
京城的另一边。
看着面前人的背影,姜离唇色略白,冰冷的面容上难得出现惊慌,“主人,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司白羽微微侧头,“为何有此一问?”
姜离视线回避时,眼底难掩空洞。
没有吗?
如果她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不让她跟随?而是让她留在京城。
“你留在京城,盯住一个人。”
姜离心中想到一个人,“难道是……凤千裳?”
司白羽微微垂首。
他的眼睫很长,从天空飘落的雪落,落在他的眼睫,在冬日的寒风凛凛中无形添加了份缥缈般转瞬即逝的美感。
他道,“留她性命,是让她去做对计划有利的事。但我不想,也不愿意,她亦不能,她伤到不该伤到的人。”
说话时,他唇边溢出白雾,很快在北风中消散。
即便是一把迟钝的刀,也会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可迟钝的刀就是迟钝的刀,能够利用的价值有限。
在有限的范围中,需要时拿起。
若用的不顺手,就不该再留着了。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尽力做好。”
司白羽似是应了一声,接着已经乘上了离京的马车。
前路漫漫,他推开窗,往身后的京城看了一眼。
这是他在北虞度过第六个的新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索然无味。
索然无味的事物,是不能引起人期待的。
可是,这一年不同。
不知不觉中,他心上装了期待。
他希望,明年的今天会有变得不同。
…………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初七这日,戚染染终于能被允许可以下床走动。
虽然她一直表示自己没事,但长乐宫中,彩月宋嬷嬷天天看着她,硬是让她卧床休息了很多天。
终于在姜院正又一次请平安脉之后才短暂地回复了自由。
能活动后,戚染染就去见了苏盈袖。
先前因为要卧床静养,她想得知苏盈袖的消息只能听宫人转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