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指挥使,你去树上看看,是否有人落脚的痕迹?”
杨潇闻言一怔,随即问道:“殿下,您是怀疑有人私闯东宫?”
林西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道:“只是怀疑,并不确定。”
杨潇的神色变得严肃,道:“此事交给属下,殿下可先去梳洗。”
“不必,时间还早,我在这儿等着便可。”
杨潇见状没再多劝,一纵身便跳上了树杈,仔仔细细地在周围查看,果真在上面见到了踩踏的痕迹。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随即一个借力,又从树上飞到了房顶,一点一点地查看,却没发现任何不妥。他不死心,又走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不妥。他弯腰将其中一块瓦片揭了下来,这瓦片与周围的瓦片虽然只有有些微的差异,但他确定这不属于这里。
心中有了猜想,他又跳到临近的屋顶,在他仔仔细细地检查后,终于找到了那块被焦战踩坏的瓦片。
确定了心中的猜想,杨潇一纵身跳下了屋顶,来到林西身边,道:“殿下,您看。”
林西看了看杨潇手里的瓦片,道:“确定有人来过?”
杨潇笃定地说道:“确定。这瓦片是从寝殿房顶发现的,与周围的瓦片在颜色上有些许不同,明显不属于寝殿。而这块断掉的瓦片,则与寝殿上的瓦片一模一样,明显是来人将两块瓦片调换,以掩藏他来过的痕迹。”
“树上呢?”
“树上也有踩踏过的痕迹。”
林西连忙问道:“痕迹新鲜吗?可是最近踩踏所致?”
“是最近踩踏的痕迹。”
林西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块断裂的瓦片,这痕迹也是新的,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是有人在监视他,不过是否为焦战,他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见林西沉默,杨潇单膝跪地,请罪道:“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林西回神,心知焦战武功高强,他们根本防不胜防,却并未出声为他开脱。
“此次确是你办事不力,不过现在本宫正值用人之际,不便与你处罚,待日后空闲,再一并处理。”
“谢殿下开恩。”
“起吧。”林西扫了一眼春财,道:“此事先不要声张,可明白?”
“是,主子。”春财率先回了话。
杨潇起身,道:“殿下,此事事关您的安危,属下以为必须加强东宫防卫,避免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确实该加强防卫,此事便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属下定安排妥当。”杨潇连忙躬身领命,有人竟然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东宫来无影去无踪,这简直是对他的蔑视,他绝对不允许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林西再次叮嘱道:“还是方才那句话,此事不要声张,只需暗中加强防卫。”
杨潇猜测道:“殿下可是想给对方以假象,让其放松警惕,然后一举缉拿?”
“这个……”
若盯着他的是旁人还好说,直接抓了便可。若盯着他的是焦战,那就不好办了。夜闯皇宫,不论有何理由,都是意图不轨,绝对的死罪,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想到这儿,林西愣了愣,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焦战被抓那不是正好吗?男主、男二、大女主都被端了,还有谁能威胁我,以后的日子那不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想到这儿,林西又忍不住勾起嘴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林西啊林西,这一世人家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且还在你最艰难的时候,陪你度过了七个夜晚,就这么把人端了不太合适吧,你这明显是卸磨杀驴啊。”
林西脸上的表情在不停变化,似有事拿不定主意。
杨潇出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事无法决断,属下能否帮上忙?”
林西看向杨潇,道:“无事,你只需加强东宫守卫便可。时辰不早了,我也该洗漱用膳了。”
“是,殿下。”
杨潇躬身领命,誓要抓住这个胆敢挑衅他的贼子不可。
林西用完早膳,便径直去了上书房,今日林路并未请假,不过精神有些差,应该是还没从自己有可能害了别人的恐慌中走出来。
中午散学,林路在林清的催促下,来询问林西事情的进展,林西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林清,随后揉了揉林路的小脑袋,道:“路儿,云南王世子并非传言那般残忍暴虐没有人性,相反他重情重义,还是个非常厉害的将军,所以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无需为这件事自责。”
林西之所以和林路说这些,只是为了开导他,跟林清毫无关系。但他也清楚,林路势必会将这番话告诉林清,不过他猜林清不会信,还会认为他不想帮忙,所以下午来上书房时,她定会亲自来找他。
林路眨了眨大眼睛,道:“皇兄说的是真的?”
林西笑了笑,道:“皇兄何时骗过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