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径直来到短期片区,冷漠地扫过笼子里的犯人,他们眼中除了惧怕,还有愤恨,这是短期犯特有的,因为在其他三个片区,那些犯人眼中除了惧怕,就只剩下麻木。
窝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杨东,突然看到了走过来的杨潇,他激动地趴在笼子前,大声叫道:“杨潇,杨潇,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是你叔父,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放肆!”听到杨东的叫喊,一旁的锦衣卫快步走了过来,扬起手里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啪’,鞭子抽在杨东手指上,留下一道红痕,他惨叫一声,骂道:“你敢打我,我可是杨潇的叔父,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到杨东的喊声,杨吉三兄弟也大声嚷嚷了起来。
“大哥,我们知道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快放我们出去!”
“大哥,我生病了,快死了,快放我出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哥,你就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饶我们一次吧!”
虽然只待了一天,也没用过刑,可看着隔壁狱友一个一个被拉出去,然后皮开肉绽的回来,这画面的冲击力太大,让他们心惊胆战。再加上耳边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以及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足以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杨潇冷漠地扫过四人的脸,最后目光落在杨吉身上,道:“把他带出来。”
“是,大人。”
杨吉以为杨潇要放他走,激动地喊道:“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吗?开个锁都这么费劲!”
锦衣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动作利落地将门锁打开,看着他从里面爬出来。
杨吉站起身,走到杨潇身边,不等他说话,又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见到大人敢不下跪,找死!”
杨吉被摔了个狗吃屎,直接脸着地,吃了一嘴土不说,脸上还火辣辣地疼,嘴唇都肿了起来。
杨吉摸摸嘴巴,愤怒地看向身后的锦衣卫,“你他妈敢踹我!”
锦衣卫冷笑,见过蠢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蠢的,真是蠢得可笑!
杨吉见状怒火中烧,爬起来就便锦衣卫冲了过去,那架势仿佛对面站着的,是与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他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却被人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再一次趴在了地上。
“老大!”杨东见状大声喊道:“杨潇,你什么意思,就这么看着你兄弟挨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带走。”杨潇无视杨东的叫喊,转身走了出去。
锦衣卫领命,走上前将杨吉架了起来,不顾他的挣扎拖着就走。
“你们放手,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杨吉终于意识到不对,剧烈地挣扎着。
“老大!”杨东焦急地看着,只是他现在被困在笼子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隔壁的狱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嚷嚷了,吵死了!”
杨东有气没地撒,迁怒道:“你他娘的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我?”狱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前任刑部侍郎江淮。”
“刑部侍郎?”杨东怔了怔,没想到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人竟然是朝廷正三品的官。
自从自己犯蠢被关进来,江淮就好似被遗忘了一般,从最初的日日被特殊照顾,到后来的无人问津,江淮成了诏狱的老油条。
“你是杨潇的叔父?”江淮似是对杨东有几分兴趣。
“这还有假。”杨东唯恐江淮不信,道:“他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杨家的事,我略有耳闻,我很好奇,为何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能容你们这群人渣骑在脑袋上拉屎,若换成我,早收拾你们了。”
江淮看着杨东的眼神满是不屑,他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却也知恩图报,像杨东这种吸附在别人身上,还不领情的人渣,他最是痛恨。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东的脸色顿时变了。
“什么意思?”江淮嗤笑一声,道:“倒也难怪,向你们这种人若有半点自知之明,也不至于混到被自己亲侄子送进诏狱的下场。”
杨东恼羞成怒,道:“你堂堂刑部侍郎,不也落得如今这番下场,有何颜面说我?”
“你们这些蛀虫怎能与我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