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闻声走了进来,道:“主子,七殿下求见。”
“这么早?”林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他自己来的?”
春喜点点头,道:“七殿下自己来的,连个侍从都没带。”
林西想了想,道:“你去告诉他,父皇英明,定会查明真相,让他不要担心。”
春喜不解地问道:“主子为何不见七殿下?”
林西解释道:“一边是德妃,一边是淑妃,一边是二皇兄,一边是路儿,我若插手,又该如何自处?索性该做的,我都做了,父皇自有明断。”
“是,奴才明白了。”
春喜转身离开了前殿,叮嘱殿外的春财和春禄侍候林西洗漱,自己则脚步匆匆地来到宫门口。
林路等在门外,怀里抱着小狸,见宫门打开,春喜走了出来,连忙上前,道:“春喜公公,皇兄可起了?”
“主子让我给七殿下带句话。”春喜顿了顿,接着说道:“皇上英明,定会查明真相,七殿下无需担心。”
林路怔了怔,随即问道:“皇兄不想见路儿?”
“七殿下不要多心,主子昨日受了伤,需卧床静养,实在不便见客。”
林路急忙问道:“皇兄伤到哪儿了?”
“主子伤到了脚,太医叮嘱要卧床休息。”
“这般严重?”林路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道:“那路儿便不打扰皇兄了,春喜公公能否把小狸抱给皇兄,这几日路儿没时间照看,劳烦皇兄帮路儿照看几日。”
春喜看看林路怀里的小狸,伸手接了过来,道:“也好,最近主子不能下床,有小狸在,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多谢七殿下。”
林路见状笑弯了眉眼,道:“待过几日路儿再来看皇兄。”
“七殿下慢走。”
目送林路离开,春喜这才抱着小狸回了春和殿。
看着春喜怀里的小狸,林西奇怪地问道:“小狸怎么在你这儿?”
“七殿下说这几日不能照看小狸,想劳烦主子照看几日,奴才心想主子最近也不能下床,便代主子应了下来,若是无聊时,主子也能逗逗它。”
听春喜说完,林西会心地笑了笑,道:“他是得知我要卧床养病,怕我无聊,才将小狸送来,还是路儿贴心啊。”
“原来如此。”春喜恍然大悟,道:“奴才还嘀咕来着,就算七殿下没时间照看,但昭和宫不是还有那么多奴才嘛,还能照看不了一只猫儿,原来七殿下是专门来送小狸的,七殿下真是有心了。”
林西伸手将小狸抱了过来,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
小狸似是还记得他,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林西突然发现小狸戴着的项圈上,绑着个什么东西,便伸手摸了摸,是一张纸条。他微微一怔,将纸条解了下来,打开一看,是林路的笔迹。
“皇兄,路儿没用,没能保住我们的秘密,希望还能补救。”
林西看完将纸条递给春喜,道:“处理掉。”
春喜点点头,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纸条,纸条很快化为灰烬。
“今日杨指挥使可来了?”
春喜答道:“回主子,杨指挥使已有两日未进宫。”
林西想了想,吩咐道:“你去找一下庆公公,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殿下。”
看着春喜离开前殿,林西皱紧眉头,他和林路之间的秘密,就是玻璃的制作方法,林路说得不清不楚,他也不清楚到底泄露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并非林路主动外泄,应该是他试做时被人看了去。
而林路用这种方式将消息告诉他,肯定是林路身边有旁人的眼线,而这个眼线他并不能确定,或者说并不能驱逐。若不能确定还好说,直接找出来便可。若不能驱逐,那就说明这个眼线要么是吴淑珍的人,要么是林清的人。
玻璃的事非同小可,若是外泄,那他的计划便会被打乱,损失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还是谨慎些为好。
一炷香后,春喜和余庆一起进了寝殿,行礼道:“奴才参见殿下。”
“庆公公免礼。”
“谢殿下。”余庆直起身子,道:“殿下,您找奴才来所为何事?”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将开办玻璃厂的事和余庆简略地说了一遍,道:“此事乃机密,我叮嘱过七皇弟不可外传,可七皇弟今日传信说,消息已然泄露,我猜测定然是七皇弟身边有旁人的眼线,便想让庆公公派人查一查,我要知道这人知道多少,其背后的主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