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咱家不过是个奴才,哪能怪罪公主,只是公主方才所言实在是犯忌讳。不过娘娘往日管着后宫,对公主无暇顾及,倒也情有可原。奴才还得去广安宫,不能久留,告退。”
“公公慢走。”吴淑珍扬声说道:“秋风,代本宫送送公公。”
“是,娘娘。”秋风也回过了神,道:“余庆公公请。”
余庆瞥了一眼林清,躬身退出了大殿。
“母妃,您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父皇这是何意,母妃分明是被冤枉的,为何要夺您的权?”
林清忙前忙活,忙里忙外,就是为了保住吴淑珍手里的权利,保住她在一众皇子公主面前的优越感,没想到事实虽已经查清,却是这样的结果,她怎能甘心。
“你听不明白余庆的话?”吴淑珍审视地看着林清,道:“清儿,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林清被吴淑珍问得一愣,茫然地说道:“怎么就怪在我头上,我什么都没做,我能做什么?”
“余庆方才的话就是在提醒我,以前我忙于宫务,无暇管教女儿,如今空闲了,可以好好管教,问题分明出在你身上。”
吴淑珍的脸色不好看,方才余庆的话是明着告诉她,连儿女都管教不好,就别逞强管理后宫了。
林清回想余庆方才所说的话,顿时有些心虚,却嘴硬道:“母妃,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余庆,定是余庆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余庆
又能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林清神情一滞,脸上的心虚更甚,道:“母妃,你要相信我……”
“事到如今,还不打算说实话?”吴淑珍面沉似水。
林清见状心里一紧,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方才,我听说母妃被叫去了御书房,心中担忧,便也跟了去,正好遇到太子从里面出来。我当时并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便上去拦住了车辇,求太子为母妃求求情,谁知太子竟不予理会。情急之下,我便想去追马车,却被春喜拦住,我一时气愤,便教训了春喜几句,谁知竟被余庆看到。母妃,事情就是这样,我只是教训了春喜几句,其他什么都没做。”
吴淑珍听得心里一阵气闷,道:“春喜是太子的贴身内侍,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的情分比你们这些兄弟姐妹还好,你竟然教训他?”
“我是公主,他是奴才,他敢出言顶撞我,若我忍气吞声,皇家颜面何存?”林清向来骄傲,即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也绝不承认。
“若是以前,太子身边的人做出这等事,我信。但自从太子改了性情,便严加管教东宫奴才,这三年来从未听说有哪个奴才仗势欺人,更何况是冒犯皇室中人,定是你撒了谎。”
“母妃,您宁愿相信一个奴才,也不愿相信您的女儿?”
吴淑珍失望地看着林清,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先回去吧。”
林清见状心里发慌,道:“母妃,您就这么认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我又能如何?”
“可这是为何?您不是说事实已经查明了吗?您是被冤枉的,您没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夺了您的权?”
一想到明日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林清心里就十分抵触,让她怎么甘心。
吴淑珍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林清慢慢移开双眼,那双平静的眼睛竟让她心生胆怯。
吴淑珍也收回目光,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林清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说什么,福了福身道:“母妃早点歇息,清儿告退。”
东宫内,花海棠给林西检查完伤势后,重新为他固定了夹板,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要消停一阵子了。”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三娘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就好似我整日胡作非为一样。”
花海棠莞尔一笑,道:“殿下每每出宫总会出事,不是死人,就是命案,三娘说得了有错?”
“‘死人’和‘命案’不是一回事吗?”林西哭笑不得地说道:“况且我总共就出宫三回。”
“三回,一回与人打架斗殴,一回遇上命案,一回有人重伤。还真是殿下走到哪儿,哪儿出事。”
“……”
林西一阵无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他好似也曾吐槽过别人,比如柯南……
杨潇见林西吃瘪,不禁有些好笑,好奇地问道:“殿下,您让余庆把三娘接来所为何事?”
“我原本是想让三娘给德妃看诊,想确定她在小产之前的身体状况,以了解她的小产到底因何缘由。”
花海棠忙问道:“到底发生何事?急匆匆把三娘接来,临到门口又说事情已经解决,白跑一趟也就算了,弄得三娘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