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看向他的眼神冷了下来,眼底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道:“朕最憎恶的就是白眼狼,像你们这样的蛀虫,就该一巴掌拍死,不给你们再出来恶心人的机会。”
“皇上圣明!”江淮眼神灼灼地看向林西,道:“这种人就只配待在这里,皇上实在不必费心。”
林西冷漠地说道:“再敢喊一句冤,即刻推出午门斩首。”
杨潇躬身应道:“是,皇上。”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囚犯们,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思量着自己能和江淮一样,被释放的可能性。
林西扫了一眼周围的囚笼,道:“带路。”
“是,皇上。”杨潇起身,继续往前走。
江淮见状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杨潇往前走,终于看到了所谓的牢房单间门,这些牢房都是用石头砌成,牢房是铁门,上面锁着又粗又长的链子。
杨潇来到其中一间门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锁,随即推开了牢房的铁门。
‘吱呀’,一阵令人牙疼的摩擦声后,被铁门挡住的视线进入了牢房内。同样是蓬头垢面的男人蜷缩在角落,身上雪白的中衣变成了破衣烂衫,以往精明的眼神变得浑浊,见有人进来眼中闪过恐惧,身子更是下意识地颤抖。不过在看到林西时,林江的眼神中除了恐惧,又多了几分憎恶。
“妖孽,你来做什么?”
“放肆!”杨潇出声喝止,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过去。
林西阻止了杨潇的动作,道:“朕来看望信王叔,看看您最近过得如何,他们是否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想想这段时间门所受的酷刑,林江便对林西恨之入骨,“你别得意,就算我不能斩妖除魔,但终有一日会有人收了你这个妖孽!”
林西淡淡
地笑了笑,道:“信王叔说的这个人可是淑太妃?”
林江一听,瞳孔骤然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被敏锐的林西捕捉到,基本可以确定藏在林江背后的人就是吴淑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先皇如此宠爱你,信重你,你现在登基为帝,竟开始清扫后宫,就不觉得良心难安吗?”林江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也难怪,你根本不是林西,是只惯会蛊惑人心的妖孽,就算先皇待你再好,你也不会感激。这林国在你这个妖孽手中,早晚毁于一旦。”
林西没有接林江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二十七年前,蛮人进犯大同,大同总兵姚振与之交战大败而归,却上报朝廷为大捷,还杀良冒功,被身为大同副总兵的焦廉上书参了一本。时任兵部侍郎的江华为其上书求情,皇祖父大怒,将姚振下狱,不久后处死,而江华也被判了流放。
二十六年前,侍候焦齐的孙福被王贵算计,以为是自己杀了红彩楼的姑娘,未曾报官,私自处理了尸体,被王贵抓住把柄,以此为要挟,让其给焦齐下毒,并收买为焦齐看诊的大夫张昌,让其诊断为气急攻心,不治而亡。孙玉莲伤心欲绝,生下孩子后上吊自尽,让焦廉以为是他的固执害死了儿子和儿媳,让他尝尽失去亲人之痛,还被亲手带大的孙子误解……”
林西本不想揭开焦战心里的伤疤,可要想让林江认罪,这是无法避免的,他担忧地抬头看向焦战。
焦战听着林西的话,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却在看到林西担忧的眼神时,奇迹般的被安抚了,他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林西见状松了口气,道:“这是分明是裸的报复,信王叔以为呢?”
林江抬头看向焦战,冷笑道:“没错,就是报复,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我报复他又有何不可?看着他痛失独子,看着他与辛苦养大的独孙离心,我心快慰!”
林西提到王贵,提到张昌,就证明这些人已经招了,他再抵赖也是无用,林江索性再逞一逞口舌之利。
林西见焦战的眼神变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接着说道:“痛快!信王叔果然大丈夫,敢作敢当,朕佩服!”
林江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这激将法太过拙劣,还是莫要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杨潇想要呵斥,被林西的一个眼神制止。
“信王叔这话说的,若朕真如此不堪,又怎会令父皇另眼相待,登上这九五之位?而信王叔却只能呆在这充斥着恶臭的牢房,如此比较之下,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你!”林江恼羞成怒,道:“黄口小儿!若不是先皇糊涂,被你蛊惑,你怎会有今日?”
“朕虽年幼,心里想得却是如何为国为民,制出玻璃,为国谋利;阻止兵变,为民避祸,所行之事皆是问心无愧。
而信王叔你呢?除了为己谋私,还是为己谋私,就你这样的品行,也配说朕是妖孽?你这种人才是真正祸国殃民的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看着林西眼底的轻蔑,心高气傲的林江顿时怒火中烧,道:“当初若不是我鼎力相助,先皇又怎能登基为帝?我为自己谋点私利有何不对?”
“当初你选择支持父皇,不过是自知不敌的权宜之计,父皇不欠你的,林国百姓也不欠你的,别为自己的罪恶找借口,只会让朕更瞧不起你。”
林江想要反驳林西,却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愤恨地瞪着林西。
“焦家的事了了,那我们再来说一说朕的事。”林西的眼神逐渐变冷,道:“二十三年前父皇登基,太后为父皇选秀充实后宫,章亭玉被封皇后,母后被封为妃,吴淑珍为吴嫔。因为章家过于强势,你才退出皇位之争,自然不想皇后章亭玉好过,就在父皇面前挑拨,鼓动父皇与章家对抗,与太后、皇后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