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就总觉得,你无论找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个人你得看的惯,顺眼,你得忍得下去。
再一个,这个人呢,不管是做什么的,你烤红薯也好,算命的也好,还是你写书的画画儿的,班房里面上班儿的都行,各行各业的,你得有一个精神状态,你得一心一意做你的事儿,你得有自己事情专注地去做。
你要烤红薯,就很有责任感的去烤红薯,日复一日的那么有精神地去烤红薯,扶桑这人做事认真有拼劲儿,而且很有责任感的一个女孩子,她就不是很喜欢那种对自己手头做事儿吊儿郎当的人,你可以不喜欢你的工作,不喜欢手头事情,但是你做了,就得好好干,你最起码得有责任心跟担当吧。
工作一般做不好的人,一定程度是缺少责任心跟担当的,不一定缺少能力。
所以她就很看能看到宋旸谷的优点,他有能力,而且还能沉下心来专注地做事,有责任有担当,单纯从工作上面她就能看到这些优点,对一个人来说,这些品质就已经很可以了,立足人世这些品质难能可贵的很。
所以宋旸谷在她眼里,像是星星一样,不是一直闪烁,但是时不时地就会闪烁一下的,就跟这一笔稿费一样的,她就很高兴,“要给你存起来,还是给我用呢?”
“存起来,装着信封里面,以后可以跟身边人说,这是你的稿费,信很有意义跟价值的。”
宋旸谷原本不觉得有些什么,用不用无所谓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讲,好像是很有意义价值的一个事情,也可以这样做,“那也可以。”
扶桑还是微笑,“不过,我觉得用掉也可以,这是我先生的稿费,我拿起买鞋子衣服,也可以这样跟人家讲,穿回家给你看,你也一定会觉得更漂亮一点对不对?”
宋旸谷觉得确实如此,他从没有觉得这个人不漂亮过,认识以来,是怎么看都是很漂亮的一个人,他就看扶桑好看,眼里面怎么说呢,有些人眼睛里面是很少有人的,看不太到人。
脾气可以说太高傲了,高冷,或者说小时候就习惯这样跟人想处了,给家里人捧惯了,这样的人眼里没人。
但是他眼里就有扶桑,一开始就有,跟她就合得来,能相处,“那你就拿去用,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扶桑在这儿等着呢,“好,我一定好好用。”
其实这些钱,要买很喜欢的东西,香水啊奢侈品啊,也不够的,但是不需要说这些话,非得这么找别扭干什么。
给她八十块也好,八块钱也好,她都很高兴。
等下午的时候,她就自己回黄桃斜街了,两三天就去一趟儿,也没喊宋旸谷,她不太喜欢喊他一起做事儿。
宋旸谷出门也很少,有承恩呢,承恩跟个小跑腿一样的,那是真的对宋旸谷忠心耿耿,一个劲儿的为他想,能想到的比扶桑都周全很多。
所以扶桑不用花费很多心思在这个照顾家属上面,话儿到位了,事情照着大面儿上走厂场子,就可以了。
这俩人相处模式就很奇怪,小荣看她一个人回来,还怕不好,就含蓄地问问,“三爷呢?”
“嗷,他在家里做事呢,研究数学测算。”
很多税种税率,你如果稍微一变化,是需要大量数据测算的,你要预估出来,不然一个个体的税种受众有可能是几万人几十万人,最后数字就是千差万别的,最大可能的要保持公平公正。
扶桑看他问就很敏感地知道他的顾虑,“我们做事,很多时候自己做自己的,我一般不太带他来,除非顺路,他来了也只是坐着喝茶,喝完茶吃点心,有些耽误时间了,他出去书局找书也差不多一天一上午的时间,我也不太愿意一起去,这些时间我们各自都可以做事。”
小荣听得目瞪口呆,头回听说,新婚夫妻还怕俩人一起做事耽误时间的,知道的你们是夫妻,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没感情呢。
就很操心,操心扶桑,从小到大跟人家不一样,结婚了也跟人家女的不一样,人家新婚了,都是先生陪着走东走西的,买衣服回娘家,姑爷最殷勤的时候,结果你们俩淡的跟水一样。
他现在有时候,看着扶桑婚后一些事情,就觉得牙疼,她自己挺自在的,到家里抓一把瓜子儿,围着外面墙一圈儿,“这等着暖和了,来年种一圈儿丝瓜吊瓜的,等夏天的时候做馅饼儿吃,丝瓜嫩的喝汤,老的晒干了洗碗用,种墙里面儿吧,外面怕给人摘了。”
小荣揣着手,外面小风跟下刀子一样,缩着脖子看她又弯腰去看那个墩头,就门口那个墩头,“快进屋去吧,别瞎看了,我心里有数,你看你过日子的。”
真是会过啊,那么一点地方都想着种菜,不是大少奶奶的样儿,给家里佣人看见怎么说?
小荣跟荣师傅,都是极其要脸的人,她回家不愿意她去寻思这种事情,不符合身份了,太接底气了。
扭头就进厨房去了,跟老马说话儿呢。
扶桑原本就随手看看的,她在这下面,随手放了一点东西,小豆包跟小书生走的时候,她确实是放钱了。
但是现在打开,里面就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折叠好的四四方方的纸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