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陷进了沙发里。
福泽谕吉开始回忆那把剑,新锻造的剑,除了锋利了一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非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送给他的人——被人称为英雄
的福地樱痴,也是福泽谕吉很早以前就认识的好朋友。
福地樱痴很忙,福泽谕吉这几年都没怎么跟他见过面,而且他也没提过乱步,对方也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他想不出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而且乱步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会害怕福地樱痴?
“不要猜了。”
乱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依旧带着点有气无力的感觉,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而声音太小,连福泽谕吉都没能听清。
福泽谕吉心情沉重,一会儿是他故意疏远乱步的样子,一会儿是他害怕的样子,两种画面轮番在眼前闪过,他忽然叹了口气。
连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说到底,还是对方不信任他罢了。
不仅不信任他,也不相信乱步,不相信太宰,不相信武装侦探社里的任何一个人。
他沉默地走过去,坐到这个警惕性极强的小乱步的对面,用自己原来放在托盘里的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
桌面上的水渍还没清理,他把茶杯放到那上面,乱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直起腰来。
“是我把他赶走的,我们刚才的约定不算。”
他眼睛直直地望着福泽谕吉,生怕他会反悔。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而是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了。
乱步在他对面,警觉地望了望他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动作,也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什么,然后拿起了杯子。
沉默地喝茶,谁也没有说话。
然而福泽谕吉却能感觉到,他慢慢卸下了防备,没有了刚才那种炸了毛似的紧张,也没有在乱步面前故意装出来的敌意。
他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小口小口地抿着茶,眼睛转来转去,好似又恢复了活力。
像猫。
福泽谕吉莫名的想着,他不再出声,只是握着杯子,望着里面清透的茶水,水中倒影出来出对方逐渐变得生动的表情。
直到把杯中茶水喝完,福泽谕吉才出声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问,乱步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不假思索地说:“放我回去!”
“以后不要再管我们组织的事情了!”
不相信他,不相信武装侦探社。
却相信一个犯罪组织。
还是在他帽子里放了炸药的犯罪组织。
福泽谕吉心里一沉,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面上。
“不可能。”这种根本没商量的事情,他不可能答应。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看到乱步微微睁大眼睛。
他嘴唇动了动,却不像福泽谕吉预料的那样生气,他一点也没气福泽谕吉打算反悔,而是带着点委屈,用仿佛受骗的眼神望着他。
“我就知道……”
“你总是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