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遗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任何人,才小心翼翼的锁好房门,点上蜡烛。晕黄的光芒照耀下,勉强可以视物。
他直接走到靠着墙壁的木床前,数了数上面的石头,直接扣住其中一块石头凸起的一块一抓,一小块石头就自那浑然一体石头上面脱落下来。
他伸手进去,从里取出一个青布袋,布袋并不重,但随着他掂量的动作,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陈石遗直接把里面的铜板倒在床上,开始清点起来。
陈石遗先数了一遍,眉头皱起。
然后,又有些失望的仔仔细细又数了一遍。
“共有二十一枚,也不算是身无分文。”
珍而重之的把铜钱收了起来,陈石遗把自己屋内被褥收拾好,打算搬到菜园里住。
他那菜园里可是有着一件茅草屋,还算结实,他搬过去住,干活的时候也比较方便。
而这二十一枚铜板,来历同样清白。
全真教身为北地第一大派,慕名前来拜师的人不知凡几。
里面也不乏富贵公子,这些富家公子一个个娇生惯养,不比莫凡强多少。
不过,这些富家公子大多数都带着仆役,给全真教带来大笔收入。
一拜入全真教,哪怕资质并不算太好,也吃不了练武的心,都会被全真教划入外门弟子。
而外门弟子除了每日早课晚课,除了诵经打坐,还需要做一些杂活。
为了避免干活,他们就会掏出一些银两,指使陈石遗这等下人。
陈石遗他们这等穷苦子弟,对此自然是甘之如饴。
而全真教对此也不可谓不清楚,但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刚出了房门,陈石遗边上一个石屋内大门刚好被推开,里面一个面色阴冷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蓝色的道袍。
黑色的长发扎成道髻,背上背着一把长剑。
这男子看了眼陈石遗,锁好房门,一言不发出了院子,几个腾跃便消失在道路拐角处。
陈石遗一脸羡慕的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
这人虽然同样没练出内力,可轻身功法不知比他强多少。
他同样不敢耽搁,几乎小跑着想要跟上那个男子。
穿过一排排石屋,顺着被夯实的碎石子路走到尽头,是一个占地极其宽广的木屋。
木屋正前的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人聚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
“开饭了!”
一个膀大腰圆,脖子几乎都要比头部粗的男子从木屋内走了出来,提着两个木桶。
陈石遗闻之食指大动,狠狠咬了几口唾沫。
但他这幅廋小的体格,想要挤过这些膀大腰圆的粗糙汉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以往,他都只能和几个身形廋弱,同样没有什么力气的人等在后面。
有时候别说是吃饭了,能喝一口汤就算不错了。
陈石遗念头一转,不动声色的走到一个汉子后面,伸出枯廋如鸡爪子般的手,狠狠在此人屁股上捏了一把。
“哪个狗日的摸我。”
那个汉子脸色一下涨得通红,看着身后那个一脸无辜的男子,不由分说的一拳就挥了过去。
砰!
那人一时不察,被打的眼冒金星,嘴里骂骂咧咧一句,同样不甘示弱的回应起来。
武者凶悍,他们这些杂役弟子,都是些粗俗汉子,一言不合就动手太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