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微微一笑道:“若要看男子是否有能力生孩子,很简单,人之津液中有一物,医圣可取而视之;至于女子,则更复杂一些,现在还做不了。”
张仲景听到这话,并无丝毫不好意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很显然,是想找机会尝试一下了。
“至于如何划时代……”秦川想了想,努力回忆起自己为数不多的医学知识,接着道,“比如甘夫人,若她咳出的痰液中有一些细小的东西,而与其症状不同之人咳出的痰液中并无此物,则可能她是因此细小之物所感而致病。”
“病,人自生也,一者,经络受邪,入脏腑,为内所因也;二者,四肢九窍,血脉相传,壅塞不通,为外皮肤所中也;三者,房室、金刃、虫兽所伤。”张仲景接着又摇摇头道,“经络受邪,又可归结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经,不知秦军师之言,这细菌、病毒一说,语出何典?”
秦川细细的想了想张仲景的话,这是从整体出发看待人体,固然没错,这是中医,以及其他国学的传统;不过道德经里也有为大于其细,图难于其易之说,这便是让人从小处出发,来研究看待事物。
“神医何必固执呢?为大于其细。”秦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有了显微镜,可直接观察到致病微生物,若强行要依据前人典籍,这和郑人买覆又有何区别?神医不妨先试试秦某所言。”
张仲景听到秦川的话,点了点头,久久无言。
见张仲景没有说话,秦川接着又说:“这些细菌、病毒肉眼不可见,但确实很多是通过呼出之气、人身上之液体、粪便、甚至动物身上之细菌、病毒而传播,这些事实,皆可由此显微镜验之。”
“按你所说,这病皆是由细菌、病毒所感?”张仲景皱起了眉头,接着又道,“伤寒论我已写了大半,如若你是对的,那我岂不就错了?”
秦川想了想,此时说话须十分精确,不然,医圣把不正确的东西写进去,就不好了,这就是从源头上让医学走上了歧路,要返回来,恐怕又得多少天才的努力。
接着,秦川笑道:“秦某只是说,瘟疫是如此,比如鼠疫,应是老鼠身上的跳蚤所带的鼠疫杆菌传染到人身上;天花,则应是由某种天花病毒在人呼吸接触间传播,有一种牛痘之法,牛感染天花病毒,则是一种变体,牛若感染了此病毒,其会很快自愈,为牛痘,人若将牛痘种到出血的伤口,则此人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鼠疫杆菌,说的是细菌传播的瘟疫;天花,则说的是病毒传播的问题。
见张仲景依然沉默,秦川又摇了摇头道:“医圣,至于其他病的病理,这非我能说明的,或许要后世很多代人,才能将之弄清楚,医圣又何必执著对错,伤寒论,其实只是打个基础。”
“受教了,你所说,我会一一验之,若你说的都可验证,老汉必将你所论,记载其中。”张仲景朝秦川鞠了一躬。
这要是被张仲景记录进去,那他秦川岂不又成了一代医学先驱?
先驱不先驱,秦川暂时没空想,朝张仲景略一点头,便出了门。
出来后,秦川就找到了刘娥、刘英。
“你们一起,召集城中妇孺以千人为限,组织起一支医疗队来。”
一见面,秦川便给她们提出了要求。
刘英听到秦川这话,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我们不会医术啊。
”刘娥有些心虚,接着又道,“而且妇女,妇女怎好轻易接触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