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迟疑,待那些官兵盘查到方怡和沐剑屏的话,再想遮掩也遮不住了,高桂大声喝道:“大胆,竟敢阻拦公主的銮驾,不想要脑袋了么?”
扭头望向建宁。
建宁一皱眉,心中大大的不满,起先他还说不暴露身份,现在见了那两只不知道哪来的狐狸精,居然就不管不顾了,建宁哼了一声,始终还是配合他亮出了自己的玉牌。
“大胆奴才,见了本宫竟然不跪!想统统杀头么?”
建宁摆出公主架子来,那些官兵当中多有来自京城的禁卫军,如何不认得这块玉牌?吓得一身冷汗,齐刷刷的拜伏在地,那些地方官军纵使是不识货,见京城来的老爷兵如此,也只能是跟着跪倒,老百姓哪曾见过公主,见这些兵大爷都跪了,慌忙也下跪伏地,一时间,除了桂哥这一行人,扬州城外,跪得一地,建宁大乐,心想,这下我立了大功,今晚小宝若不陪我,扭掉他耳朵!
高桂道:“不知者不罪,更何况他们是在执行公务,须怪不得他们。”
建宁重重的哼了一声,娇声喝道:“看在韦爵爷替你们求情的份上,起身吧!”
“谢公主殿下。”
众官兵起了身来。
高桂指着方怡和沐剑屏道:“还有你们两个奴婢,让你们先行入城安排客栈,公主殿下都到了,你们还在这里磨蹭?还不过来侍候公主上车?”
方怡眼前一亮,沐剑屏笑颜如花,赶忙低下头,走了过来,众官兵如何敢阻拦?一行大摇大摆的入了扬州,众官兵方才松了口气,本地官兵不明所以,兀自狐疑,议论不休,有人问禁卫军,他们也说不上来,只不过那块玉牌,的确是宫中之物,更有位见多识广的老军,因为一个兄弟是宫中侍卫,多晓禁宫枝节,便摇头晃脑的卖弄起来。
入城之后,桂哥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扬州的繁华热闹,便遭到以建宁公主为首的老婆集团公审,沐剑屏和方怡两位女子,她们都不曾见过,高桂是在穿越之初与她们结识,花言巧语,夺取芳心,只是还没有进一步的进展而已,当然,亲亲摸摸还是有的,但古代女子视贞洁如生命,被他桂哥如此轻薄过,当然不会再作他想,若非皇宫危险,只怕也舍不得离开了,如今在扬州见到他,怎不芳心欢喜?
高桂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交待了自己和方、沐二女的情史,众女尤其是建宁心惊不已,云南沐家,是前明叛逆,他们的相公,竟然连反贼之女也勾搭上了,而且还是在皇宫里,不可谓不大胆啊。不过,违抗圣旨,以莫苏达亚来威胁皇帝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来,区区的勾搭反贼又算得什么?众女喜欢他俊俏潇洒、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待她们又好,从不把她们视作玩物,自然也就不会去说他什么。桂哥……当庭释放。
公审完毕,高桂来问方怡和沐剑屏,二女虽然丽质天生,但却风尘仆仆,掩饰不住脸上的倦容,高桂一边寻找客栈,一边询问她们。
原来,二女自那日和高桂分开之后,前往石家庄和他哥哥沐小公爷沐剑声会合,哪知后来吴三桂造反,沐剑声担心清廷和吴三桂开战会连累到沐家的安全,便举族迁往南方,但他们沐家虽然已经败落,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族老老小小足有一千多人,为避免太过招摇,便分散了开,铁背苍龙柳大洪的老家在福建漳州乡下,这一干人便将目的地定为漳州,一路行来,方怡和沐剑屏本来是跟着吴立身等人,哪知道听说沐剑声在扬州出了岔子,被官府捉住下狱,他们便往扬州而来,也是刚刚抵达郊外,便被官兵在城门口堵住,吴立身等十几个人怕拖累了方、沐二女,心想她们两个女子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便抢先逃了,引开官兵。方怡和沐剑屏本想入城再等吴立身等的消息,伺机营救沐剑声。好在高桂及时赶到,救下她们入城,二女虽然还未和他有夫妻之实,却早芳心暗属,更遭逢大难,说到此处时,二女泪光盈盈,楚楚可怜。
大街之上,桂哥又不好左拥右抱,只得是连声安慰,方怡倒还好些,沐剑屏对这个神通广大的小宝哥哥最是崇拜和依赖,像个小孩似的扯着高桂的衣服。
方怡小声说道:“小宝,车上那个姑娘当真是鞑子公主么?”
高桂点头道:“建宁,是皇帝的妹子,现下成了我老婆了。”
方怡咬着下唇,道:“你既然是天地会的香主,又怎会娶了鞑子公主?难道你……”
高桂哈哈一笑,回头一望,见众女都懂事的没有靠近,只是结伴观赏扬州街头的风景,笑道:“你以为我是叛变了么?其实,这个天下谁来当家,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何相干?谁给百姓做实事,谁让老百姓吃饱穿暖,国号大清还是大明,真有那么要紧么?”
方怡杏眼圆睁,道:“小宝,你怎么是非不分!鞑子侵占我们大明江山,杀我们多少汉人百姓,但教我们汉人还有一口气在,也不能屈服于鞑子!”
高桂笑道:“这些大道理,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单只问你一句,假若是唐王或者桂王成为天下之主,但却残暴不仁,荼毒百姓,你说,到时候会不会又变成天地会来反明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