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做了那个梦。
只不过稍稍有了些不同。。。。。。不,不对,全都不一样了。
伸出手,往脸颊下的枕单轻轻一触,冰凉入骨。
许久后,她的眷恋才回到这间套房里。
窗帘早早地就被拉了开来,难得没有雨云的早晨,舒适的暖意从中透了进来,取代前些日子的阴冷。
但没什么间暇可以静静享受,她撑起身子,想好好了解床尾的骚动是怎么一回事?
一看,都吓傻了。
有个叫阿树的年轻人,竟然在整理房间。
「嗨!早安啊!」他发现又心,很开朗地问了声早。
出自于良好的教养,迷迷糊糊之中她回应着。「早、早安。。。。。。」而手却下意识抓起棉被,把自己包裹了起来,现在的状况就好像是家里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人一样。
「呵呵。。。。。。我买了早餐回来,等等一起吃吧。」
「唔、哦。。。。。。好。」往桌上看去,还真的有一袋食物。
。。。。。。等等,怎么会连桌面都是乾净的?
又心突然感到很害怕,这个世界铁定有哪里出了问题,她皱着眉头赶紧下了床,快步躲进浴室里,像隻受惊的流浪猫。
门关上,水声唰地一声落下。
「呼、」阿树的笑脸垮了下来,他开始责怪起这到底是谁出想的烂主意。
但追根究底起来,就是因为昨天那股好心情太过猛烈,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到今天还没停止,才趁着这场大火决定做点什么来回馈一下平时照顾他的又心。
然而,烂透了,这超累的。
出于纯粹的不耐烦或是成熟后会有的断捨离,他扯下几张黑色大型垃圾袋,决定来个斩钉截铁的高效率打扫法。
首先,他拖出一个纸箱,里头全是以前精挑细选过后冲洗出来的照片,但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讲全都是该要感到羞耻的黑歷史,所以一点不捨也没有,全部倒进垃圾袋里。
接着,又是几个纸箱,里头是早早就已经没在穿过的衣物。他在这里并没有自己的衣柜,而起初都只是堆在某个角落,但随着留宿的频率越来越高、那些沾满油漆的廉价上衣和牛仔裤也越来越崩溃。
又心曾经拨过一笔预算给他,让他去买个简易的吊衣架,但那笔钱后来辗转去到了泰久手上,作为替代,他带回来了一个纸箱。然后时间过去,纸箱就繁殖成了一大堆。
人不老是留恋过去,他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只留下现在在使用的那箱,其他全部也都倒进了袋里。
真爽,他甚至笑了出来。
然后呢?还有呢?
哪里还有箱子?
角落还有一个?那是什么?
衝着一股作气,他拉了出来,是一堆资料夹们。
陌生的感觉,他拎起最上面一本,而指尖在碰触到的当下便传来了不太舒服的触感,仔细一看,上头全都蒙上了厚尘。
从中随手抽出一张,那些文字对阿树来说比印尼文还难搞懂,但幸好还认得某处有写着报税单三个字,那么这箱就是又心的东西了。
所以该不该整理呢?阿树没有考虑太久,打算意思意思翻过就好。
有保险单、报税单、爱心捐款的收据,还有一些有的没的証明、毕业证书之类的。
「哇塞!」
看见又心穿着学士服的照片,阿树倒抽了好大一口气。以他的见识来说这绝对是校花的等级。更夸张一点,这已经她这辈子所认识过最美的女人,甚至比自己的妈妈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