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了!我需要更多的钱!我要出国治疗!”中村拍着桌子一跃而起。
对比起刚才温文尔雅的雨野初鹿,中村就像是个暴虐份子,社会底层的鲁莽让佐贺忍不住嫌弃的皱起眉来。
“你想要多少?”佐贺点燃了一只雪茄。
能用钱搞定的事情,对他来讲都不是问题。
“之前你允诺我的两倍。”中村的鼻孔不断的喘着气,间隔的时候偶尔咳嗽两声,整个人显得病弱膏肓了一般。
“你觉得你的女儿能值得起这个价格?”佐贺吐出一个烟圈,他根本不害怕中村会对他动手,他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保镖。
如同货物一样谈及自己的宝藏,中村怒目圆睁。
他并没有按照贝尔摩德接下来的对话念,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中村的视线落在了尖角的蜡烛台上,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用这个烛台狠狠的将面前的人砸的头破血流。
贝尔摩德看到了下面一行字,念了出来。
——深呼吸,中村先生,他已经是掀不起波涛的浪花了,记住他这幅模样,我向你保证,现在他的嘴角弧度有多大,待会他恐惧的眼泪就会有多少。
贝尔摩德跟着念完这段话,闭了闭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
雨野初鹿精准的拿捏着其他人的心理,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他知道佐贺的话会激怒中村,并且中村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期待反应,心理学,在想象中的期待,能格外清醒,降低某一刻的杂乱思维,达到极度的冷静。
贝尔摩德听着中村的声音,随着她这句话音落下的同时,声音沙哑着终于继续开了口:“我还有其他的东西。”
“什么?”
中村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给侦探送完饼干出来,就径直来到了餐厅角落的松田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给中村的证据,那些证据不能成为决定性的证据,却会给最近的选举上添点小麻烦。
“如果我拿不到这笔钱,我会在选举当天,将这些放出来,并且自裁在选举会。”中村赤红着眼,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反正拿不到钱我也活不下去。”
明明中村只是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坐着,但是他的疯狂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松田心一紧。
他之所以没有放出来,是因为这些不足以成为确凿证据,将他拉下马,现在却变成了中村用来威胁佐贺的东西。
“疯子。”佐贺形容中村。
贝尔摩德也跟着说了一句:“疯子。”
想出这个对话的雨野初鹿,简直就像是天才中的疯子。
boss说的没错。
雨野初鹿这个人,天生应该身处黑暗之中。
“在失去信子之后,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中村垂下了头,他胡子拉碴,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颓废。
这样的中村老板,仿佛回到了信子走之后的那段暗不见天的日子,松田打算待会找个机会去跟中村谈谈。
“说是为了女儿,但还不是为了钱?”佐贺站起身来,椅子腿跟木质地板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既然我活不了,我总要拉一个人陪我一起下地狱的。”中村咬紧了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
他的眼中倒映出了佐贺那张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拿刀子划破的脸。
他看到了错愕,惊讶,厌恶,唯独没有一丝后悔。
“坐着等吧。”佐贺说道。
他起身去书房的保险柜里面取钱,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这种转账太引人注目,所以纸币更保险。
没有任何人能追踪到这些纸币的来源是佐贺。
没过五分钟,一皮箱的纸币就摆在了中村的面前,那个数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要清点一下吗?”佐贺嘲讽的说,他的声音尖酸刻薄,要是他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媒体前,肯定会引起哗然大波。
“不用。”
中村合上了皮箱的盖子,在他准备将皮箱拿走的时候,佐贺压住了皮箱的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