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也算是龙族中的炼金大师一级,水平高过了不少火系龙类的次代种,看过了几家工坊的技艺,或许能够在灵感思路有所突破?还有,关于这只金色手环,你有什么了解的吗?”…。。
她在村头买了几条小石腹鱼,准备炖个汤,然后轻快地行进,同时拎起被挂在腰间带子上的尼伯龙根之戒,随口问询道,心神则是沉凝探入其中,感应着手环中可能存在的五行常政。
……
同一时间,数百里外的巴山外围,一大片沿着山坡建立,足有上千间木楼组成的城寨,巴山土人最大的聚集地之一。
一支千余人的秦军正从附近的大道上迅速向更深处的山区行进,沿途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领头的是一名冷峻的黑甲将领和数十名铁塔般魁梧的黑甲军士。
天气渐寒,他们的盔甲和旗帜表面已然积了薄薄一层白霜,在火光照耀下,虎狼图纹闪闪发光,另有一种涂抹在盔甲上独有的油脂气味,如山涧里的湿气侵袭般,沉重地弥漫开来。
虽然对巴山剑场可能的余孽相当重视,不过此地荒山野岭,部队的给养很成问题,所以当地的秦军数量并不多,他们驻扎在山间高地的一片连营上,时而跟土人的连城寨交换物资。
在发觉巴山一带疑似有强大修行者高调闯入,然后发生了异常的地震之后,这支精锐秦军立刻派人向着长陵赶去,汇报情况,紧接着冒着极大的风险,赶向了巴山剑场的地域。
另一个方向,百里开外的巴山边地,一处深山里的破败道观,虽然周围毫无人烟,可里面却有着昏暗的灯火,照亮了观门牌匾上的“檀心观”三字。
几支气味极重的檀香正默默燃烧着,香炉表面紫金色的符纹不断变幻,熏烤着倒悬于其上的一柄灰蒙蒙的细剑,剑身时而翻滚,烟雾埋没了一名神色愁苦、正在写信的中年道人。
这是一家百多年前曾辉煌一时的修行地,虽早已没落,甚至沦落到了只剩下寥寥数人,但目前仍拥有参加岷山剑宗的资格,不过从中年道人的修行状况来看,似乎别有玄机?
只见他的笔下写到:“巴山深处,疑似有古代宗门遗迹现世……应该并非修行者之间的打斗,否则没理由浪费真元,引发这等规模的地震。可能涉及到远古龙族的遗留,有种特殊的气息。”
“……萧夜枭,你近日是否有空离开长陵,过来一起探查?”
……
不过在这段时间,无论是巴山秦军将领,还是檀心观的道人,他们向长陵寻求支援的讯息,注定是难有所获。
原因很简单,隶属虎狼北军的军械库被盗一事,在晚间的巡查中终于爆发了出来,立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消息严密封锁,长陵的守军进入了深度戒严的状态。
“必须彻查到底!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共犯!一旦有了线索,允许动用不伤性命的任何刑罚!”
在一处足有上千亩规模的巨型院落内,七座灰黑色仓库之间的空地处,神都监副司首祁悲槐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几乎是歇斯底里般咆哮了起来:…。。
“连自家的军械库都守不住,还怎么驻防,护卫这偌大的长陵!谁知道平日里究竟出了多少错漏,以前是不是也被人给潜入过,让整支虎狼军为之蒙羞?”
不远处,面色僵硬的虎狼北军大将军梁联,看着自己的军师祁泼墨被两名神都监的官员封住了功力带到边上审讯,其他几名忠诚手下周剑林、宋仁也将紧随其后,勉强装出冷静的模样,实则心中焚如焦炭。
如果没法渡过这一劫的话,别说他手下的虎狼北军必然被南军大将军谢旧燕给接管,在关外拼死搏杀多年的战功一夜之间清零,甚至,可能连修为和性命都难以保全。
对于梁联来说,这真是做梦一般的经历,原本打算搭上郑氏门阀的路子,在今天深夜里派人发动刺杀,干掉那个不长眼的江湖老大王太虚,结果还没开始行动,就发现重重把守的军械库居然失窃了!
这简直是大秦王朝数百年来从未发生过的异事,令人引以为耻,遭盗失窃也就算了,丢失的还不止是一件两件物品,而是加起来得用几十辆大车装载的沉重军械。
这么多东西被悄无声息地运走,如果说没有内鬼的配合,多名奸细的深入谋划,守备军队的玩忽职守,阵法禁制中出现的破绽,那是绝无可能的。
实际上,由于此事的太过不可思议,他甚至生出了别样的想法,觉得这次惊天大案,很可能是有人专门为了陷害自己,且幕后黑手的权势地位,恐怕还远在大将军的级别之上。
是两相?皇后?还是……陛下的默许?我是成为了某个连环计谋的牺牲品了吗?如果是充当诱饵的话,又得牺牲到什么程度呢?
梁联闭上眼睛,肌肤上透出了沉重的玄铁之色,不禁生出了立刻突围逃生的想法,只是仍有犹豫,待到他心神稍定,院子里又赶来了几名实力卓绝的大人物。
“司空将军,你来了。”梁联首先注意到的是坐着符文战车而至,自家的上级,兵马司副司首,在长陵修行多年,相传早已臻至七境中品的司空无潜。
那是一名身穿铁衣,背影高大的老人,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根根不乱,肃杀的身姿仿佛被刀兵染满了金铁气息,只是冷峻的站在那里,就有气吞山河,手握万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