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停住了脚步,身影藏匿在夜色中,望着清冷月光下的魏惜和魏纯宇。
他看到魏纯宇掐着魏惜的领子,拽的她撞到他身上,又看到魏纯宇把魏惜扯的痛叫出声。
而这一切,似乎跟他有关。
魏惜以前就像个优秀冰冷的木头,乏味的很。
所以哪怕她长得好看,薛凛也不曾在意。
但这几天,魏惜却接连刷新他的认知,砸生日趴,跟他表白,打扫水泥地,委屈落泪,和魏纯宇冲突。
这些事放在其他女生身上,薛凛听都懒得听,但偏偏发生在魏惜身上,他很难不注意。
宋泽臣眯眼打量,半晌喃喃道:“我以为男女朋友闹分手呢,那是魏纯宇吧,小崽子长那么高了。”
魏纯宇明明只比他们小一岁,但他管看不顺眼的人一律叫小崽子。
宋泽臣有时候怀疑,魏纯宇和魏惜不一定是亲姐弟,和魏纯宇相比,魏惜简直是神仙。
魏纯宇把魏惜拽疼之后有些沉默。
他摸出打火机点烟,火光一亮,点燃烟丝,随即齿尖咬破第一颗爆珠,棠梨香在冬日冷气里散出来,酝酿着刺烈的甘甜。
他两指娴熟散漫的夹着烟,手腕搭在腰侧,轻弹了一下,幽亮的烟头冲着地面,烟灰簌簌飘落,飘起的烟丝背离魏惜的方向。
他知道魏惜讨厌烟味儿。
魏惜也不说话,她只觉得生活糟透了。
她一边要抓紧忙碌的学业,一边要担心妈妈的身体和情绪,这短短两天,还要被两个养尊处优人高马大的少爷欺负。
她也会难受,会委屈,会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怜。
她接林佳祎这单,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打价格不菲的hpv疫苗,那明明是很重要的疫苗,同龄的女孩子陆陆续续都打了,甚至姜颂辛就折在这个病上。
可没人提醒她去打,没人记得要给她预约交钱。
魏纯宇气不过,突然手指用力,将烟一拧,恨恨道:“你从小到大看着我这张脸,你怎么能看得上薛凛?他长得有我帅吗!”
魏纯宇狂妄至极,根本把盛华这些学生当空气,所以说话声音也不算低。
薛凛侧头轻笑,眼皮稍抬,揣在兜里的拇指抵在中指骨节上,微微一按,发出一声闷响。
“卧槽魏纯宇亏不亏心啊,他哪儿比你帅了。”宋泽臣显然没料到魏纯宇半点不遮掩言语中的嫌弃,这话说的,空气中都噼啪闪着火星子。
胆子小的盛华学生匆匆走了,根本不敢留下继续看热闹。
魏惜实在是头疼,她似是终于按捺不住情绪,拔高音量,瞪着魏纯宇:“我眼瞎行了吧!”
魏纯宇不知道,小时候的薛凛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容貌是太肤浅的东西,她喜欢薛凛,根本不是因为他好看。
但她情急之下的一句情绪输出,让周遭彻底安静了。
魏纯宇显然也没料到魏惜会跟他喊,不由手一抖,爆珠彻底掉在雪地里熄灭了。
薛凛就站在不远处,听得真真切切。
他挑眉,舌尖抵住温热的下颌,似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眼瞎。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