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嘶喊着,却没有力气争执,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楚一凡用手摸着她的额头,触及之间滑腻不已,不由大惊,仔细贴近一看,额头冒着血。轻轻的拨开帘,额间居然有个可怕的伤口,犹如一个洞口般!好些头已经和鲜血粘连在了一起,看的他眉心直跳。
中年夫妇也看见了,夫妻俩念着阿弥陀佛,立刻又开始帮她清洗,上药,包扎。
“真可怜这孩子。”妇人瞧着眼泪都下来了。
“这位公子,家中条件简陋,只能做到这般,能不能熬过这两天就得看她的造化了。”中年男人歉意的说道。
“多些两位相救!”楚一凡真心道谢。
“不必,不必,你先看着她,我们去收拾收拾。”夫妻俩将一应东西端了出去清洗。
看着瘦的皮包骨的小姑娘,想想额头正中间的恐怖伤口,还有包裹的像粽子般的肩膀,楚一凡眉头皱紧。
落水的第二天,他们运气好,碰到这家好心的农户收留了他们。直到这时才现这丫头的额头应是撞到了崖壁,破了好大一个洞。之前被刘海遮着,再加上他的大意,居然没现。大概也就是因为这道伤口,这丫头刚才又晕了过去。唉,晕了也好,总比活生生的疼要好上许多。
躺着的人儿反反复复的烧出汗,终于还是挺了过去,度过了最艰难的两天。这让农户夫妇大大松了口气,直道她命大,必有后福之类的话,高高兴兴的帮她清洗换药。接着又躺了几天,楚一凡准备带她去镇上看看大夫,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也不是办法。
第二日一早,他随着农夫家的人力拖车去了镇上,找到最好的大夫,老大夫却说无能无力,让他去最近的城里找谁谁谁,应是有办法的。
没办法,只好在镇上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往城里赶,终于找到了他说的那个大夫。
为了看病,他将身上的一块玉佩给当了,付了医费。老大夫看了后,开了各种吃的药,擦的药,让她一定要静养,至于要多长时间,等这段时间看了再说。
楚一凡干脆就在医馆附近租了个独门小院,再雇了个妇人照顾她。
终于在第五天,小丫头醒了!
然后,后续问题又来了,她迷迷糊糊的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老大夫说有可能,毕竟撞到了脑袋,至于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不好说,但性命已无忧,再静养几个月,估计才养的回来。
楚一凡看着拿一双懵懂大眼看着他的人,心中一软,继续住了下来。
隔了半个月,他的人寻来了,劝不走他,只好在一边伺候着。
一个月后,杨乐怡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下地走路了,再半个月,胳膊也能运用自如了。只是人有些呆呆的,经常看着小院子里的一方天空呆,一呆至少一个时辰。
楚一凡本想多与她说说话,这样有助于她想起些什么,只是还没两日,他的病作了。
随从急的不得了,希望他马上回西楚。
他挥挥手,示意不要紧,就是这段日子太过劳累造成的,还死不了。
听着房中不停咳嗽的人,乐怡终于有了些反应,不在外面呆了,跑到屋里端水给他喝。
楚一凡看着如孩童般关心人的她,心中默默一动,随即苦笑。
他的病并非他说的那般无碍,也整整的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这一个月里,乐怡白天就在屋里为他倒水,捶背,像个小丫鬟般的照顾着他。
待他好了后,露出了这两个月来的第一个微笑,说道:“终于好了。”
楚一凡笑着说道:“是啊,终于好了,你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我不累,呵呵。”她笑的憨憨的。
侍卫有要事要禀,在窗外出了信号,楚一凡眉头一皱,看着乖乖坐在一旁的小姑娘,示意进来说话。
侍卫进来后瞟了一眼屋内的人。
“无碍,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