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黯然的垂着头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用一种复杂的、丧气的、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动物一样的难过眼神偷偷瞄着她,简直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明白青春期的内向少年多少都有些多愁善感,但不是很懂他为什么突然多愁善感的夏川幸停下了脚步,转身直面着泽田纲吉,很直接的询问道:“泽田君,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
被夏川幸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泽田纲吉真如个小动物般绷紧了身躯,抿了抿唇,局促的移开了眼睛说:“没有啊……”
这一看就不是没有的样子。
夏川幸双手抱臂静静看着他,在泽田纲吉露出了明显的不自然的表情,连带着目光都有些闪躲后,才语气深沉道:
“——那就不要用那种像是被我始乱终弃了的眼神看着我了。”
皱着眉,她如实表达自己的心情道:“这让我多少感觉有些奇怪。”
她可没有做什么欺负兔子的事情。
“始、始乱终弃什么的……?!”
泽田纲吉猛地提高了音量,倒吸了一口气,随后耳根泛红紧张道:“夏川桑不要说的这么奇怪啊!”
“可真实的做出了这种奇怪表情的是泽田君你吧?”
夏川幸表示她不背这个锅。
话落,也没在意泽田纲吉又露出了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相当复杂的表情,她低头从背包内翻找出大门的钥匙,握在手中,声音如常道:
“有什么烦恼或是心事的话,比起自己一个人忧愁思虑,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会轻松一些。”
转动钥匙打开门锁,想了想,在推门而入的同时,夏川幸又补了一句:“虽然我不一定会听吧。”
“……居然不会听吗?!”
已经做好了扭捏询问夏川幸,是不是他曾经做过什么事情,让她不满或是讨厌的泽田纲吉诧异的抬头看向她问。
“嗯。”
夏川幸非常理直气壮的点头直言道:“因为感觉就很麻烦的样子。”
“而且像泽田君这个年纪的少年……烦恼的事情无非就是三点吧?”
将钥匙放到玄关处的橱柜上,夏川幸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语气不以为然道:“要不就是友情,要不就是爱情,要不就是友情加爱情。”
看泽田纲吉当即就露出了一副被说中了的愕然表情,夏川幸了然挑眉道:“看样子是猜对了。”
“而能让泽田君烦恼的……”
略微拖长了声音,注意到泽田纲吉紧张绷起的面容还有不自然闪烁的目光,夏川幸声音中没有多少意外的说:
“——是跟笹川京子有关的事情吧?”
“事先说明,我对少年的情感烦恼没有多少兴趣……”
夏川幸刚想表明自己虽然找过“精通人性的男讲师”作为恋爱顾问,但她本人对当恋爱讲师、和对他人的情感烦恼完全没有兴趣。
就听到泽田纲吉突然出声道:“不是的!”
少年的面色莫名有些苍白,纤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像是急于否认什么般,他声音中甚至带着些颤意的说:“……不是的。”
就跟第一次被夏川幸承认为朋友感动的哭了出来一样。
在这一次清楚的感知到对方可能并不需要他这个朋友、与他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遥远后,心中浮现的恐慌感,泽田纲吉无论如何也无法压下。
“我在想……”
他慌张抬眸看向夏川幸,眼眶有些轻微泛红,语气谨慎、又小心翼翼的问:“夏川桑是不是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