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法及时澄清的话,必然会让轧钢厂目前的大好形势蒙上一层阴影。
身为保卫科长,周道科长从里面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襢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找出那个在广播中喊话的人。
只是那人很鸡贼,竟然捏着嗓子说话,压根无法分辨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周道科长心中一阵唏嘘。
轧钢厂是老牌工厂了,由于设备技术落后,人才匮乏,每年从部委获得的订单越来越少,工人的待遇也越来越差。
随着扶贫车间的建立,依靠对外出口安检门,轧钢厂的日子才算是逐渐好过一些。
而这一切,都跟李东来有关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李东来作出的成绩,让一些人眼红了。襢
他们搞生产不行,整人却有几分本事,这次的广播事件可能只是前奏。
如果不能及时查明真相的话,轧钢厂好不容易取得的成果,也许就会丧失殆尽。
作为一个在保卫科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保卫干事,周道科长不能容忍刚刚有了生机的轧钢厂,又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绝对不允许!
一道声音打断了周道科长的沉思。
“报告科长,宣传科的文科长出差了,我把副科长带来了。”
那名保卫干事回到广播室,身后还跟着一位戴着玳瑁眼镜的中年人。襢
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整齐的梳到了后面,上衣口袋里挂着一只钢笔,这是文化人的标配。
中年人似乎已经得知了部分情况,神情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搓动。
看着脸色黑成墨水的周道科长,他一张老脸讪讪笑着,张了几次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周道科长冷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周文渊,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曾经荣获过。。。。”周文渊被吼了一声,双手在身旁微微颤抖。
广播室出现这样的问题,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
关键是,今天文科长并不在科里,这事儿得他这个副科长扛起来。襢
一般领导遇到这种重大事故尚且胆寒,更何况周文渊的出身不好。
他的父母都是归国华侨,都是知识分子。
平日里周文渊在科室里一向谨小慎微,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得罪人,只求苟安。
一想到自己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周道科长也意识到了周文渊的情绪不对,打断他的话,态度和缓下来:“周副科长,你看我也姓周,咱们是一家子,你别紧张,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找出那个广播的人,这样你的责任也能小一点,对不对?”
“是是是。。。。”周文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领导,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周道科长指了指那个搪瓷缸子:“今天你们宣传科,是哪位在广播室值班?”襢
“于海棠同志。最近一个月广播室里,就只有于海棠。”周文渊说着话,脸色狐疑起来,“于海棠这会跑哪里去了?按照规定,于海棠在离开广播室的时候,需要锁好门窗,防止外人进来的
“于海棠。。。”周道科长稍稍一愣,他听说过于海棠这个名字,好像是什么厂花。
。。。。。。对于这种称呼,周道科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什么厂花、厂草的,工人都是钢铁铸成的,怎么能是花草呢!
“周副科长,你不要着急,把今天的宣传科的人员名单统计出来。。。。。”安抚好周文渊后,周道科长转身对几位保卫干事下命令:“你们立刻去把于海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