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老的帮助下,薛晨的新公司逐渐步入正轨,她故意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公司上,没有再去想时见鹿。
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起两人之间的孽缘,刚重生过来对时见鹿的恨意在得知真相后其实已经消减了大半,时见鹿也不过是时媛一颗可悲的棋子罢了。
原本两人最好的结局不过是相见陌路,没想到时见鹿会疯了,杨倾她们都说她是为她疯了,她原本是不可能相信时见鹿会爱上她的,但是现在她倒是有了几分信。
或许被时媛养大的时见鹿本来就是扭曲的吧,她大概根本就不懂正常人的爱,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可笑,有时候又觉得可悲。
她自己也是,在母亲死后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应有的热情,哪怕是丛珊那样的执着的爱都让她无法回应,她似乎失去了一些情绪的波动。
可疯了的时见鹿却可以轻易的让她心绪波动,或许她是上辈子剩下的唯一执念,亦或许来自于某种不甘,她怎么能就这么疯了呢?那曾经发生的那些或痛苦,或怨愤的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
但不管她是如何想的,理智还是终止了她这有些失控的行为,她不该再和时见鹿搅和到一起的。
大概平静的过了有一个月,时见鹿这个疯子似乎已经慢慢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和丛珊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
直到杨倾的一个电话,再次打破了这种平静。
“薛晨,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说见鹿晕倒了,我现在在国外回不去,你能不能过去看看她?”
薛晨沉默了一会,杨倾猛的提高了声音,“就算我求你了,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我已经在国外帮她找好了医院,会尽快安排她过去的,保证不会再来烦你了!”
“我……知道。”薛晨低声道:“我会过去看看的。”
等她开车到了医院,却看到时见鹿已经醒了过来,她被用纱布绑住手腕,护士正摁着她打针,两行泪从她到底脸侧落下,埋没在了鬓角的发丝里,呜呜的哭着声音很小。
“你们在做什么?!”
护士惊慌失措地收回手,迅速的回头看向薛晨,对上了薛晨阴沉的脸色,恍若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凝滞黑暗。
“我、我我我……”
床上的时见鹿这一刻微微转过头看向了薛晨,泪流满面地紧盯着她,挣扎中露出身上的伤痕,无助又绝望的神色映入薛晨眼里,不由得让她惊了惊。
薛晨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护士的胳膊,“你给她注射了什么?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同时,薛晨摁下了床头的铃声。
似乎是为了方便自己施暴,床头可以招来护士医生的铃声按键被这个护士挂在了旁边的输液支架上,离床头很远,时见鹿仅凭自己根本无法按到。
“我我…对不起!不要叫人!是我错了……”
薛晨眉眼冷肃,吓人得很,“我问你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她为什么会晕过去!”
“是……是镇定剂!她一直哭着喊薛晨,天天半夜也喊,隔壁病人根本没办法休息。”护士脸色惨白的说着。
医生和护士很快到了病房。
薛晨把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况全部说了一遍,凶戾地眼神看得那个护士瑟瑟发抖,瘫软在了地上。
“……情况就是这样,我会报警,起诉这名护士有施暴行为。这件事情我也通知了杨倾,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好的结果。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样荒唐的场面竟然发生在时见鹿身上,还被她看到了。
简直是可恶!
杨倾不是说这是她家名下医院,就是这样找人照顾时见鹿的?!
医生给时见鹿检查了身体,护士注射的是镇定的药物,只是因为注射药物过渡,才会导致时见鹿晕倒,嗜睡。
很快警方就有人来带走了那个护士,直到闹哄哄的病房安静下来,薛晨还是一脸的气怒。
时见鹿药效还没有过去,安静的躺在床上,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薛晨。
“薛晨,你来看我了!是不是接我回去的?”
薛晨怒气顿时一滞,突然开不了口。
她今天来其实只是打算在外面看看她的情况就走的,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让人始料未及,也打了个措手不及。
现在被时见鹿这样问,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里的某些想法蠢蠢欲动,她甚至担心时见鹿继续留在这里还会不会有人对她非打即骂,又伤害她。
可是带她回去……
没听到回答的时见鹿眼底带着失望和难过,终究是没扛住药效渐渐闭上了眼睛。
薛晨想了好一会儿打算开口,却看到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