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满意的点点头,这时,他看到了项庄身后背着的红影,诧异道:“是二哥让你来的?”
项庄点头,项伯回身吩咐项猷:“你在外面看着,我和庄儿进屋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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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紧随项伯来到屋内,屋内十分宽敞,物品摆放整齐,在南墙,还挂着一面红色的楚旗,可以看出,这些年,三叔依然眷恋着故土,只是,命案在身,身不由己,项庄不禁轻叹一声,从怀中拿出羊皮卷,递给项伯,轻声道:“二叔交代,见信如见人,让三叔尽快决定。”
项伯点头,取来油灯点燃,就着油灯,项伯很快看完,信中的内容让他吃惊,二哥居然要放弃祖业,迁家去会稽,在会稽伺机等待机会,可如今,秦朝安定,天下归一,人心思安,复楚,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回想当年避难下邳,项伯何尝不怀着复楚的豪情壮志,蛰伏以待,可时间一天天过去,秦朝根本就无懈可击,如此想着,项伯不禁轻声叹气。
项庄看出了项伯的犹豫,眼神的不坚定,出卖了自己,许久的沉默,项庄认为,自己有必要给叔父打打气,便试探着问道:“三叔这些年避难公孙府,可知道公孙良的背景?”
项伯听出了项庄话中有话,疑惑问道:“庄儿何出此言?”
看来,项伯的确并不知道,公孙良就是张良,乃走到项伯身旁,用手捂着嘴,耳语项伯道:“三叔永远也想不到,公孙良其实只是化名,他的真名叫张良,是韩相张平的儿子……”
项伯略显惊讶,但他眼中露出更多的,是困惑,张良为何要隐姓埋名?而,庄儿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呢?带着疑问,项伯再次看向项庄,刚想开口,项庄已猜出项伯的困惑,笑道:“侄儿也是偶然知道的。”
“你确定,公孙良真的是张良?”项伯迫问一句。
项庄郑中点头,轻声道:“我也是偶然在茶馆听说的,恐消息不实,特意已韩曲与齐乐试探公孙良,果然,他露馅了。”
“可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在此呢?”项伯诧异,却是项庄小声提醒;“韩相后人,肯定会已光复韩国为己任,蛰伏以待,所以,才会避难在下邳,三叔试想,张良尚且如此,何况我们项家呢?”
项庄轻叹一句,又道:“这些年,二叔豢养死士,结交四方,不也在等待机会吗?三叔切不可自暴自弃,我们要一同努力,楚国必会再兴!”
项庄的一番感言,勾起了项伯昔日的豪情壮志,是啊,楚国,必会再兴,项伯不由想起了当日父亲临终之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短暂的心里斗争,项伯轻拍项庄肩膀,无奈道:“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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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张良备下五桌酒席,下人们此刻忙忙碌碌,一盘盘菜肴,被依次端上,整齐的摆放在桌面上。
在这个年代,酒席都是单人独桌,张良此刻坐在桌旁,看着不远处忙碌的人们,陷入沉思,项庄今日的话,让张良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自己这些年,隐姓埋名,从来不会表露身份,怎么可能会被人现把柄,更何况,这些年与项伯交往,张良觉得,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张良感到无比困惑,难道是项家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身份?还是项庄今日无意之谈?总之,张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少,此时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
疑惑中,往事不堪回,张良的思路从眼前转到了过去,韩国灭亡,秦军踏破韩国都城,无数秦军肆无忌惮的屠戮百姓,强奸妇女,哭喊声,哀求声,抱怨声充斥着都城,这一幕幕场景,张良永世难忘。
没过几年,弟弟病死了,可被仇恨充斥的张良,无心安葬弟弟,变卖了张家全部财产,踏上了复仇之路,五年的时间,张良几乎是浪荡天涯,苦不堪言,可世界上,无人敢去招惹始皇帝,其余五国,也渐渐被吞并,蚕食。
绝望中的张良,决定回到家乡,安心渡日,不再理会世间的恩恩怨怨,可谁知,就在张良绝望的时候,希望再次燃烧,居住在睢阳的沧海君为人豪爽,好结交天下英豪,也正是如此,张良带着巨金拜访沧海君,多方打探得知,他曾是魏国官吏,心系魏国,张良自此,与沧海君结为莫逆之交。
沧海君也为张良介绍了一位体格魁梧的壮士,帮助张良刺杀始皇帝,但不幸的是,刺杀失败了,张良不得不与那个壮士分道扬镳,各自逃生,张良一路向东逃,才得避开秦军的搜捕。
韩国已经回不去了,张良失去了活着的勇气和方向,在绝望中,他接回了儿子不疑,来到下邳,一个远离关中的地方,隐姓埋名,用剩余的财务,与儿子建立了如今的公孙府,往事沧桑,张良不禁轻叹,却在此时,张不疑缓步走入,轻声道:“父亲,酒席已经准备好了,是否请客人前来赴宴?”
张良被张不疑打断沉思,长出口气,点头笑道:“你亲自去趟东院,请你项伯父一家来赴宴。”
张不疑点头,准备离去,张良又叫住张不疑,叮嘱道:“不可失了礼数!”
“是,父亲放心。”张不疑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