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荣一手牵着红绸缎,一手牵着云玉林的手,亦步亦趋地走着,满堂之上,百官瞩目,许嘉荣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手心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最古老的誓言响起,在异常安静的大厅里:“一拜天地。”
希望天地对这对新人给予一些诚挚的祝福。
“二拜高堂。”
前面是空无一人的椅子,但是两人深深地弯下腰去,像是眼前便是两人言笑晏晏的父母。
“夫妻对拜。”
两人一起弯腰低头,差手指距离便会撞在一起了,却十分默契地没有碰到一起。
云玉林听见许嘉荣轻声说着:“从此我们两个就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了。”
云玉林闭了闭眼,袖中拿着冰冷匕首的手指在发颤,脸上表情倏地一冷,似下定了决心。
“送入洞。。。。。。”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下一秒到来的不是满堂的祝贺声,而是应声而破的大门,鱼贯而于的御林军。
许嘉荣手放在自己腰上,想要拿出武器,却瞬间被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用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许嘉荣失去了拔剑的力气,他望着那个自己将红盖头揭开的男人,有些惋惜地说道:“应该是我来解开你的红盖头才对的。”
云玉林脸上之前那股柔弱书生的感觉已经尽数褪去,带着一股漠视人命的冷淡,眼神中不带一丝感情,拿着匕首的手熟稔无比。
“我以为你最少会等我们成亲完。。。。。。”许嘉荣轻声说着,听着外面高喊着镇南王变成了反贼的口号。
许嘉荣从没有想过让自己变成威胁父兄的武器,所以他看着云玉林那冷若冰霜的脸,神情黯淡恍若逐渐熄灭的烛光,他道:“夫君,你应该知道,我不会给你机会,威胁到我父兄的,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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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靠近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云玉林警觉着他,没让他得逞,而是反手劈在他脖子上,那力度可不是一个在床上,要死要活病秧子能有的。
许嘉荣昏迷前一秒,都在骂自己,也在骂云玉林。
骂自己蠢笨如猪,骂云玉林道貌岸然,明明骗他,还经常不给自己痛快,让自己寻快活。。。。。。
要说许嘉荣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他知道,他不会成为威胁到父兄的工具,因为父兄若是真的反了,那便有办法救他或者说已经放弃他了。
无论是哪种,许嘉荣都不介意,早在他七八岁记事以来,他就知道他的生死,不由自己做主。
许嘉荣一生所求就是一个痛快。
可是云玉林不给他痛快。
许嘉荣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淋头浇了一盆冷水,幽暗的地牢里,旁边燃着火,能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他模糊间醒来,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喜服,而另外一位主角却已经穿上玄色官袍,端坐在他面前,两人之间已然换了一个位置。
云玉林此刻不再有任何书生的样子了,苍白的脸颊在黑暗中恍如暗处的修罗,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那一刻,许嘉荣全都明白了,什么父母,什么命不久矣都不过是让他放松的借口而已,他云玉林从头到尾都是皇帝的人,难怪他被所有官员排挤,也依旧能在翰林院好好待着。
许嘉荣被人架在刑具上,发丝微乱,目光如炬地盯着云玉林,手脚都被控制住,他却半点也不害怕,他试图从云玉林脸上看出一丝关于他的情绪,但是一丝半点也没有。
“云玉林,你是真的绝情啊。”许嘉荣笑了一下,昔日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今是地牢阶下囚,脸上的肆意笑容却不曾减少一分。
云玉林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放下手上温热的茶,站起来走到许嘉荣跟前,声音淬着冷意:“镇南王反了,你死罪难逃,皇上命你亲手写下镇南王的狼子野心,或可以留个全尸。”
许嘉荣直勾勾看着他,语调含笑:“我父兄无罪。”
云玉林看着那个固执带着令人心疼笑容的男人,手指上的玉扳指似在隐隐让他感觉到紧绷和冷意,他从旁边抽来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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