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和大的那个打还是小的那个打?”
恶魔低语:“呀,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大的?当然,小的也不是不可能……越前南次郎可是对他的小儿子很期待呢?”
九重鹰刚打算拒绝,结果就听武内语调下沉,故作可惜:“如果不去的话也没什么,毕竟九重你还有手伤,这段时间也没有好好训练过,连怎么打削球都忘了吧?如果不小心丢了太多分就太可惜了……”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武内循循善诱:“怎么样?要去吗?”
谁都不能在这样的挑衅下维持平静吧?
“……去。”他最终磨着牙答应,“什么时候?在哪?”
“别着急嘛,就等这个年过完了,你去了东京之后。”武内语带笑意,“地址和时间我之后邮件发给你——虽然越前很狂妄,不过他的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哦,也许你可以期待一下被他教出来的学生。”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他趋于平静的生活。鹤见澄子倒是意外又惊喜的看到儿子又默不作声的重新拿起球拍,表现出一百分的支持态度来。
鹤见家后面的院子还算大,在简单用树枝画出大概球场范围后,九重鹰便开始对着围墙的打墙训练。他之前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再碰过网球,现在重新开始做基础训练,竟也不见他生疏。
五十个正手击球,以底线为主,确定击球落点区域在围墙的正中间;稍微休息几分钟,再进行五十个反手击球。鹤见澄子站在廊前,微微合眼,手指随着击球声规律的打着节拍。
旁观九重鹰的训练是一种享受。沉稳又有力的脚步声、间隔几乎一模一样的击球声和他动起来时精炼而简洁的动作,还有专注而安静的眼神,都让这一幕具有动和静相辅相成的美感。
鹤见澄子又看了一会,不由自主的哼出合着他节奏的即兴小曲。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惊醒了她,鹤见澄子停下哼唱,又看了一眼丝毫没被铃声分心的儿子,快步奔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宫夫人。
“呀,您怎么来了。”鹤见澄子忙让开路,让她快进来。宫夫人
微微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往身后看了一眼——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活泼的从她身后跳了出来。
“其实是我们请求妈妈带我们过来的!”其中一个抢着说。
“妈妈说鹤见家有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我们想找他一起玩。”另一个接着道。
宫夫人按住两个直直就想往鹤见宅冲的孩子:“就是这样——抱歉,打扰了。”
两个孩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她鞠躬。鹤见澄子连忙摆手:“没关系!”她蹲下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侑!”
“……治。”
鹤见澄子摸了摸两个人毛茸茸的头发:“好的,小侑和小治,我很欢迎你们。但鹰他正在训练,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们一起玩——”
“训练?训练什么?”
“网球哦。”鹤见澄子骄傲的说,“那孩子打球很厉害的。”
其中一个男孩想了想,拉住自己的兄弟:“我们可以不打扰他,看他训练可以吗?”他举起手,鹤见澄子这才发现这孩子手里拎着一个便当盒。
“这是?”
“是我和治做的饭团!送给新朋友的礼物!”宫侑抢答。
宫治不高兴的踢了他一脚:“这明明是我和妈妈做的……”
鹤见澄子噗的笑出来:“那好吧,请进。”
宫家兄弟欢呼一声冲进了房子,“打扰啦!”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夫人头冒十字想把他们俩个抓回来,让他们别在别人家这么嚣张,结果被鹤见澄子拦住,“没关系,小孩子嘛。”
她将宫夫人迎了进来:“对了,之前听母亲说您很擅长做手工?正好我有些问题,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一下……”
“当然!您别客气……”
冲进鹤见宅的宫侑和宫治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了站在后院训练的人。
宫治眼疾手快的拉住宫侑,“你别那么激动啊。”他小声说,“被妈妈和鹤见阿姨发现就不好了……”
宫侑顺着他的力道停下,看了一眼被宫治提在手里的便当盒,“我知道了。”他板着脸,压下张扬飞舞的眉梢。
——宫侑和宫治的来意没他们说的那么单纯。
两个人在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慢慢回味过来被人装鬼吓到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特别是吓他们的那个人之后还说什么‘狗’——宫侑向宫治发誓那个人绝对指的是他们,而宫治的回应是:“你确实是狗侑啊。”
但在宫侑付出三个布丁的代价后,宫治轻易的反水加入到他的恶作剧计划里。
宫治现在手里提着的那个便当盒就是他们研究出来的成果:在里面挤了至少半瓶芥末酱的饭团——这个点子是宫侑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