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解说员颇为痛心的报道中,人们看到大放光彩的青叶城西的12号安静地护着右手,表情被黑发深深掩埋进了沉重的阴影里。不少人都在座位上坐立难安,但所有人都知道很快这个小插曲就会被重新开场的比赛覆盖,他们目送着受伤下场的人消失在开合的门外。
“让我上场吧。”西条修系着鞋带,眉眼间浓郁的疲惫让他显得颓然。他自己也察觉到这点,便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真不像你啊。”荒生抢在所有人之前说,语气仍然保持平稳,“你确定?九重可能第三局结束了也回不来。”
“动摇军心?”
“哈哈,我哪敢。”
刚刚凝重的气氛缓缓消失,及川彻收回目光,重新望向了赛场。
“我还是……不想认输。”
“那就抗争到最后一刻吧。”
……
…………
织锦越匆匆和井上记者道别,重新戴上了墨镜,健步如飞的冲出门外。他思量着刚刚井上告诉他的事,又忍不住忧虑九重受的伤。医务室设立在一条长廊深处,他跑到那里的时候九重鹰刚刚落座,默然的任由医生一边絮叨一边检查。
“之前这里受过刀伤?恢复的倒还不错。”医生说,“唔……应该是重物撞击和摩擦正好接触到重新长好的伤口上,再加上你原本就在用力抵抗这股力量,所以撕裂了原本的伤口。还有手指也被砸肿了……严重倒是不太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在长好之后也不会影响到日常活动……你是今天比赛的选手?”
“……”
九重一言不发,盯着医生给他清理伤口的动作,身体时不时的颤抖几下。医生原本是想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之前他的病人很多都因为类似的皮肉之苦而惨烈大叫,弄得他的医务室好像是恶魔栖息的魔窟,但九重鹰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是的。”送他过来的沟口老师只好代替他回答,胆战心惊,喷药的时候比病人本人还感同身受的倒抽冷气,“大概多久能恢复?”
“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我不建议他继续上场。”医生顺便把九重伤口旁边的几个月牙形掐痕一同缠上了纱布,“你
们的比赛强度应该很高吧?现在他的情况如果上场只会加重伤势,如果二次撕裂的话,就不光是疼这么简单了。……还有,男孩,放松一点,别把牙再咬掉了。”顿了顿,扬声,“外面的那位也受伤了?进来吧。”
织锦越摸着鼻子走了进来,“抱歉……我有点担心这孩子的情况,所以就过来了。”
“认识?”医生扬眉。
“……认识。”坐在椅子上的九重鹰这才闷闷开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沟口老师,让你担心了……可以让我静一静吗?”
沟口看着九重鹰坚持的表情忍不住叹息,“好。”他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有压力,九重,不是你的错,身体是最重要的。”
他并不意外九重鹰的安静,扭头抱歉的看向织锦越,“可以拜托您陪着他吗?”
织锦越一口应下,“好。”
待在医务室的时间仿佛静止,在隔帘拉上后这份安静更是令人恐慌。
“疼吗?”
“……不疼。”
帘子外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哼,医生对病人的回答嗤之以鼻。
九重鹰盯着厚实的隔帘看了半晌,才转移话题般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听说今天就是那个ih预选赛的决赛,所以过来看看。”中年人顺着他的话说,“我还是挺好奇你打排球是什么样子的。还有那个赌约——”
“输了比赛就帮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