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请与一战。”公子突有些阴森地道。
公子忽颔首:“吾亦有此意。”
【现在到了我惦记已久的桓公十五年,因为这段情节实在是太有梗了,导致我上次瞄了一眼以后虽然其他的都忘了,但对这段念念不忘很久。不过还是按惯例,先把细枝末节说一点。】
【尽管上一年看起来打得乱七八糟,主要的几个国家都陷入了战争,但是等到今年,周桓王和齐僖公都死了。老大死了以后,在这个办丧事都要折腾很久的时代,这些国家基本也会消停一些。至于宋国自己,还是不太有把握去干郑国的。】
【可是周桓王这个人,临死前都不消停,他死前一个月还派人去鲁国要车和戎服。这可实在是太失礼了,比当年他在他爷爷周平王死后来鲁国要额外的丧礼还过分。因为周王本来不能私自向诸侯求财,这是其一。】
【哪怕放下这一点无礼不说,更要命的是,车和戎服是上对下的赏赐……你们周王室已经破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和之前齐蔡卫跟宋一起打进郑国拆姬姓宗庙放在一起看真是,呃,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在这些背景下,郑国按说本来应该平稳地度过这一年,然而并没有。因为祭仲和郑厉公的矛盾终于爆发了。话说桓公十一年,祭仲受宋国所迫,不得不立公子突为郑国国君。但即使如此,他仍旧一手把持着郑国朝政,并不君臣相得。】
角落里正在上演全武行的三人,听到这里动作有所放缓——主要是郑国的两兄弟,他们转移了些许
注意力。冯趁机从二人联手的防线中逃脱,称得上有些灰头土脸地重新挤到了允的旁边,视对方的嫌弃如无物。
虽然他们确实只是在很“友好”的比拼一些拳脚功夫,并没有打到你死我活的意思。然而不管是二打一的现实,还是对方抓住机会下的黑手,都让宋公冯在这场“切磋”中完全落入下风,尽管他也并不柔弱。
完全没有人同情他。不过既然已经让他溜走,郑国的两兄弟也不好做得更过分一些,只能带着遗憾重新回到寤生的身边。
然而这女子现在讲到的内容……公子突捂了捂自己的额头,他看祭仲一眼,恰好和对方视线交相交,两人随即一齐重重叹了口气。
【谁乐意当傀儡啊对不对,所以郑厉公琢磨着他要把祭仲干掉。然而人家祭仲从庄公时期就是郑国朝堂的重要角色,郑厉公连太子都不是,上位也是借助宋国之力,现在还翻脸了。要想对付祭仲就只能另想办法。】
【他的办法还是老一套,暗杀,唯一特别的是那个负责暗杀的人。这个人呢,叫做雍纠,看这个雍氏就知道啦,应该是郑厉公母家的亲戚。但更重要的是,他是祭仲的女婿。】
【暗杀的计划原本很顺利,雍纠打算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宴请自己的岳父,祭仲应该也答应了。然而问题来了,雍纠的打算被他老婆,祭仲的闺女知道了。这妹子呢,我们称她为雍姬,夫家的氏和自己的姓,常规操作。】
【正常来说,老公要杀亲爹,基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亲爹的。但是雍姬大概和丈夫感情不错,加上不太确定,所以有些犹豫,于是她就问她母亲:父亲和丈夫哪一个更亲?雍姬她娘答道:谁都可以当你老公,但你只有一个爹,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文姜和庄姜闻言都笑了起来,甚至两人均不加掩饰;而在场的男性面色都不由有些微妙。但众人中表情尤其怪异的却并非公子突,而是祭仲本人。只有楚国的两夫妻依然平静如初。
【这句话的原文是“人尽夫也,父一而已”,也就是后来“人尽可夫”这个贬义词的来源。但我们现在知道了,这句话其实是“大丈夫何患无妻”的性转版本,嗯……我只能说,荡妇羞辱不可取啊不可取。】
【扯远了,这件事既然告诉了祭仲,祭仲自然就把雍纠毫不犹豫地杀掉了。杀了还不算,还沉尸荒野,不是,在池子里,大概是为了跟郑厉公示威。郑厉公还算有良心,带着雍纠的尸体一起出逃了,还骂他:把这件事告诉女人,你死得活该。】
【有没有可能,重点不在于告诉女人,而在于告诉的是哪个女人。就算雍纠不是女婿,而是祭仲的儿媳妇,把要暗杀人家亲爹这种事暴露给对方也是要翻车的。总而言之,失败之后郑厉公就逃去了蔡国,祭仲把正统继承人公子忽迎了回来,也就是日后的郑昭公。】
【这件事本来就算结了,但我有一句槽不得不吐。祭仲,你晚上和你老婆睡在一起的时候,背后不觉得有点凉吗?毕竟,你也只是她人尽夫也中的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