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冯当世那头金毛鼠,就得了一个节度使的头衔。
张安道,则天天忙着编纂《元佑字典》,根本没有其他精力,也不想掺和朝政了。
文宽夫那个老匹夫就更过分!
厚颜无耻!
居然把自己的孙女,送到了宫里面!
而官家则游刃有余的应对着这一切。
“还有呢?”吕公着问着。
吕好问答道:“官家还带我等登上了升平楼……”
“放眼大内,纵观美景……”
“嗯?”吕公着继续问着:“然后呢?”
“然后官家就居安思危了……”
“哦?”
吕好问便在自己祖父面前,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升平楼上的情况。
吕公着听完,悠悠一叹,道:“升平楼,老夫也曾随仁庙、英庙、先帝登上过几次……”
“但三代官家,却都无此问……”
然后,他就深深的看了一眼,一直坐着,一言不发的吕希哲:“都是汝在御前教得好啊!”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这是孟子的名句!
谁教的?
在吕公着眼中,这是很显然的事情——除了这个逆子,还能有谁?
吕希哲笑了笑,端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茶汤,说道:“大人,儿,只是尽臣子的本分罢了!”
经筵,是一个斗兽场。
每一个经筵官,都会抓住自己讲书、教授的时间,极尽一切可能得塞自己的私货。
范纯仁如此,吕大防如此,邓润甫也如此。
和尚摸得,贫道自然也摸得。
所以,苏辙、程颐还有他吕希哲,当然是有样学样。
借着经筵的机会,在御前向天子阐述自家之道。
吕公着看着这个逆子得意的神色,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可终究,他只能叹息一声。
能怎么办呢?
孟子,乃是亚圣!
谁能阻止,经筵官在经筵上说孟子的道理?
没办法,吕公着只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汝好自为之吧!”
经筵上,自有起居郎记录言行。
而御史台的乌鸦们,可是日夜盯着经筵的记录。
只要被他们找到把柄,这个逆子就没有好果子吃。
吕希哲拜道:“大人教诲,儿铭记于心!”
吕公着哼哼两声,就开始关注正事了,他问道:“官家果然要将开封府的卷宗、事务,拿到经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