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确实身负多项皇命!”
“这样啊……”那贵族顿时欢喜起来。
只是,他才高兴了一会,就又耷拉下脑袋:“终归有这小人在,好多事情,我等都无法畅快的做了!”
这次出使,他们这些随行的衙内,可都憋屈的很。
根本不像上次那般快活。
那耶律俨,因此在使团内部,天怒人怨。
好多人都说,这纯粹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他得意不了多久的。”耶律琚恶狠狠的说道。
“某打算上书南京,弹劾其在南朝,阻扰国事,干涉采买!”
那贵族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当即道:“下官也要上书弹劾此獠!”
天可见怜为了挤进这次的使团里,他家里可是用了无数人情,还打点了好多人。
可哪成想,却遇到了耶律俨这个愣头青。
实在可恨!
“善!”耶律琚点头赞赏:“我等为国辛劳,那小人坐享其成都不肯,还横加干涉。”
说到这里,耶律琚就有些烦闷的解开了衣襟。
有耶律俨在,好多事情,就无法办好。
他和其他人,想要抬高采购价,也会变得困难重重。
若不抬高采购价,大家怎么吃回扣?
大家没得回扣,国舅爷怎么拿钱?
国舅爷拿不到钱如何去孝敬宫中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与建宁公主?
两位娘娘与公主殿下没得孝敬,怎么侍奉陛下?
陛下不开心了,他们这些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忠!
那耶律俨怎就想不通这一点?
……
福宁殿,东阁,静室内。
暖阁里的炭盘熊熊燃烧着,火光映照着屏风。
于是,这静室中的温度,变得温暖且舒适。
赵煦戴着一件专一制造军器局新制的棉口罩,端坐在坐褥上,听着身前不远处,坐着的刑恕的汇报。
在刑恕身旁,坐着户部侍郎章衡。
赵煦听完刑恕的汇报,沉吟片刻后,道:“辛苦爱卿了。”
“为朝廷办差,不敢言辛苦。”刑恕低着头答道。
“北虏国中财用,看来已是出现匮乏了。”赵煦悠悠说着。
他看向章衡,问道:“章爱卿,今年边境榷市,北虏与我朝的贸易,可发生了变化?”
章衡摇头,答道:“奏知陛下,根据各榷市监官奏报,今年北虏从边境榷市所购之物,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许多。”
“而河北诸州也都有上报,走私铜钱越境案件,越发频发。”
赵煦点点头,道:“北虏国中的钱荒,恐怕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