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前,一些年轻的小娘子们正静静的等着新品发布。
身后,一名背着长剑的剑客从酒楼走出来,腰间的葫芦满满当当。
他侧过身子,下一息,有骑着黑马的骑士疾驰而来,横行霸道,吓得路边算命的道士缩了缩脖子。
酒楼屋顶,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子醉眼朦胧的躺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上去的,酒楼的小二架着梯子颤颤巍巍的过去,面色恼怒,不住的喝骂。
一张绚烂的画卷在愣神的张自行眼前展开,他看到一个龅牙的老汉抖着这幅画,唾沫横飞的向他吹嘘,只要一百两银子,他就可以将这张三百年前的真迹带回家。
终于回过神来,张自行连连摆手,摆脱了那老汉,走在大街的左侧,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头顶,那醉醺醺的男子似乎是被小二唠叨烦了,忽的一拍瓦片,整个人如同风筝般飘起,刹那间鸿飞冥冥,杳无人迹,只留下小二呸了一声,掏出账本记上一笔。
一辆马车缓缓经过,那帘子掀起,先是露出一只纤纤玉手,随即一张娇俏可爱的面容出现,看着路边呆傻的张自行忍不出笑出声来。
瞧他的模样,少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些日子父亲成为京官,自己跟随母亲进京的窘迫和无措。
可她哪里知道,张自行这短短的穿越时光中,所经历的事情和痛苦远超她的想象。
阳光偏转了几分,张自行摊开手掌,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黑衣人是不是李清静,更不知道幕后是否有人在算计着自己,他只能将困惑埋在心中,眼下赶紧离开京城才是正事。
长生气渐渐跳动,他灵巧的在人群之中穿行,忍不住想要放肆大叫。
但张自行到底还是忍住了,不光是因为不好意思,主要还是他立刻便找到了能够离开京城的办法。
商铺门前,有一个木牌立着,上面写着商队招揽脚夫,待遇从优。木牌旁,一个面容刻薄的管事站着,上下打量来往的路人。
在他身后,已经站着一些穿着粗糙,面容朴素的男子,显然就是已经招揽到的脚夫。
上下打量张自行,管事略带嫌弃。
此人满脸的污垢,披头散发,倒像是街边的乞丐。
但在张自行扛起两个沉重的麻袋测试了一下气力,并且要价低的可怕后,管事还是满意的将他收下了。
反正只是卖力气的奴仆,长什么样子倒也无所谓。
随手丢出几枚铜板,张自行在掌心之中掂量了几下。
张自行看过那么多天的奏折,自然知晓京师物价,也知道这管事的实在是抠门的可怕。但他既然只是想找个机会离开京城,也就懒得计较。
管事看着他收起铜板,满意的点点头道:“你稍等一会儿,等做好了临时路引,你就可以跟随商队出发。”
“路上机灵着点,不要蒙头干活,看到掌柜的,记得问声好。”
管事的倒也没白扣钱,看张自行老实,也就稍微提点了几句。
张自行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等了约莫半炷香,拿到路引便大摇大摆的扛起货物混入了商队之中。
商队自南门出,一行八匹马,三四十人,再加上镖局的护卫,浩浩荡荡的便出了城。
身后,京城巍峨尊贵,张自行默不作声的回过头,透过城墙和高楼,仿佛看到了紫禁城中端坐的姜一念。
他可不会忘记穿越而来就被愚弄的事情。
下次回来,我一定会真的强大起来,然后杀掉你。
张自行想着,冷冷的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