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揉搓此人手掌,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让一旁的张自行看的不寒而栗。
“我们进去找人,没问题吧?”
“自然,自然。”瘦子连连点头。
走入妓馆,大厅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些零散的酒壶和剩菜。眼下才是早晨,这家妓馆也算刚刚忙碌完,还没来得及收拾。
“你刚才那个举动是什么意思?”张自行忍不住道。
刑彬笑了笑:“他以前是西街混日子的,后来沾染了福禄膏,沉迷幻觉,摧残身子,是我们介入,逼他戒瘾,给他找了一个看大门的工作。”
“但妓馆三教九流众多,我闻他的手是不希望闻到福禄膏的味道。”
“明白了。”张自行略有恍然。所谓福禄膏,他也曾在奏折中看见过,一些荒野淫祠惯用这种手段招揽信徒,让朝廷头疼不已。
“你要记住,当捕快可不单单只是查案那么简单,这一镇之中,家长里短,爱恨忧思,邻里纠纷,盗窃出轨等等,大事小事,都得清楚,也都得时刻关心,不能有半点松懈。”
张自行神情一肃:“我知道了。”
刑彬点点头,看到一旁趴在桌上的小厮,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唤醒。
小厮立刻精神起来,认认真真的坐着,不敢乱动。
“崔鹏在这里吗?”
“在的在的。”
“哪一间房?”
“上楼左手第二间。”
闻言,刑彬冲张自行点点头。二人也不走楼梯,一同跃起,轻巧的落在小厮所说的那间房外。
刑彬侧耳倾听,随后压低声音:“两个声音。”
张自行同样耳聪目明,这也是踏入“甲子境”的改变之一,当下点了点头。
“我要不要去窗外等着,防止他逃跑?”
刑彬摇头:“不必了,崔鹏逃不掉的。”说罢,他忽的一脚踹门,发出巨响。与此同时,屋内两人苏醒,其中一名女子扯着嗓子尖叫。
那躺在一侧的男子面色警惕,意识到出了问题,急忙翻身就要朝窗外逃去。可他刚刚抬头,就看见一个年轻的捕快坐在不知何时推开的窗户边,忧郁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崔鹏,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让他又惊又怕的声音传入耳中。崔鹏只能回过头来,面容愁苦:“邢捕头,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找上门来了?”
邢捕头一副跟他很是熟稔的样子搭住肩膀,笑嘻嘻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咱们也是至亲好友,何必如此见外呢?”
“不。。。,不敢。”崔鹏满头大汗,不敢看刑彬的眼睛。
窗边,张自行扭过头来,认真打量崔鹏的模样。
此人圆脸,鼻梁略带麻子,身材矮小,脑袋锃亮,跟身旁的刑彬一比,就好似麻杆一样。
刑彬看了看床上裹着严严实实的女子轻笑一声:“姑娘见谅,劳驾您在床上等一会儿,我们要问他一些问题。”
“请邢捕头自便。”女子此时已经恢复冷静。久在风月场所,她也算见多识广,进来的是刑彬,总比其他人要强。
说罢,她偷偷看向窗边。
人总是愿意欣赏美好的东西。
“崔鹏啊,”刑彬道:“你事情大了,知道不?”
“邢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