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了。
她过去那些年,穿这些穿够了。
舒家有钱吗?
没有。
姑太太留着的那些钱,都给扶然带走了,她自己一个人,就是好不容易过日子的。
跟宋家比起来,有时候也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如今看着桌子上的支票,更觉得有些对不住孩子了。
有时候家里没有条件,在谈婚论嫁的时候会后悔,因为家庭的原因,这样好的孩子,面对面谈事情的时候,仿佛是低人一等一般。
有些心酸都压住了,这是个高兴的事儿,说出去也是大体面,如今谁家婆家给这样高的聘礼呢。
陪嫁的话,宋家也没有问,彩礼跟嫁妆,这是两码事,两家各自的事情。
我们家按照我们家的情况给彩礼。
那你们家就按照你们的情况给陪嫁。
不会因为觉得陪嫁比我们彩礼少就撂脸子。
二老爷不提,宋旸谷就更不会提了。
他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扶桑说,“等吃完饭我带你去银行,把钱你单独存起来。”
扶桑点点头,她也没有分宋旸谷一点的概念。
这样的吃饭说话比吃饭重要,场面不会太热闹,不冷清就可以了。
婚礼其余的一切,姑太太都听扶桑说过了,什么也没有提,“你们是体面规矩人,事儿呢,怎么办怎么好,要我帮忙的就直说,俩孩子都不容易。”
二太太听着这掏心窝子的话,想的周全,要走的时候悄悄问姑太太,“有个事儿,我不好直接问,您清楚她的意思吗?就是鲁南道那边——”
鲁南道那边的老家里,如果回山东老家办婚礼,难免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怎么处理呢,那边听说还有亲人在。
姑太太也犯愁,“不好问,太太要是在的话,能问一句,依着我看,她指定是有心事儿,不说罢了,不然怎么不提也不去。”
要认亲吗?
还是不认?
怎么处理。
姑奶奶硬着头皮问的,她直接去了黄桃斜街,进门就打量屋子里俩人,生面孔,小荣解释,“朋友家里住不开了,来家里住两天。”
姑奶奶笑了笑,先问,“大柳见着了没有啊,有没有回来,听说梨园的朋友们合资安葬了柳先生,在城外。”
“是,按照咱们的老规矩,画地为坟,有堪舆的先生听说他是个义士,免费给相看了福地,不起眼的很,但据说是个好地方。”
再好的地方,也只有大柳一个了,姑太太如今说起来柳先生,还是红眼。
拿着帕子摁着眼睛,“等哪天年景好了,我去看看他去,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是个好人。”
小荣也跟着哭,旁边小豆包儿看着,“咱们不哭了,今儿好日子,扶桑姐今儿大喜呢。”
“是是,我正要说呢,你没去看,我来说给你听听,人家那老公公,老婆婆,真是待人和气又规矩,咱们早前老想着门不当户不对的,进门怕是吃委屈看人脸色,如今我今儿才知道呢,那真正有钱有家教的人家啊,人家压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凡事自由规矩,一板一眼……”
如今才知道规矩是个好事儿,规矩向来是对事不对人的,小荣听得喜气洋洋的,一个劲儿地问,“二老爷还说什么了啊?”
姑奶奶摆摆手,“人家什么也不说,就拿着钱出来,往那里一放,我也没要,直接要扶桑拿起来了,多爽快的人,原本我想着你说的,人家要是不给或者给的少,咱们就把那十万拿出来给他们瞧瞧的。”
小荣添置一所小房子,还有十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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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姑太太那边儿,八铺八盖,“一水新棉花,被面都是龙凤呈祥缎子的,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