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队处于全军最后。
这样安排也是怀玉可以提前选择战场,他选的这处位置背河依山,敌人只能攻击正面,辎重队放在后面也就比较安全,否则辎重应当围在阵中比较安全。
突厥人还没露面,但气氛已经紧张起来。
大家紧张准备着,怀玉暗暗观察,发现大多数很紧张,但主要是兴奋导致,并没有多少表露出恐惧,连那边辎重队的民夫,也都在临阵磨枪磨刀,跃跃欲试。
大家渴望着战斗,更渴望着功名。
塘骑不断的回传信息。
突厥人数量不少,具体的数字还在不断打探。
怀玉的小心谨慎,或者说唐军的行军制度,帮了他们大忙。
二十里外发现敌人,这让突厥人根本没法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就算他们迅速急驰而来,这二十里距离,他们也得至少三四十分钟。
这给了医院营充足的准备时间。
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医院营已经列阵完毕,用辎重车构起一道防线。
“狼崽子怎么还没来呢,耶耶都等不及了。”赵信大笑着道。
刚从三原随怀义来到陇右的二愣子,也举起一把长柄斧高呼,“耶耶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这不是许二愣第一次上战场,他是家中次子,以前他爹在禁军还没退伍的时候,出征时带他上过几次战场,只可惜二愣子虽见过刀枪,甚至流过血,但没立下什么功勋,顶多捞了点战利品缴获回来。
大战当前,他甚至还有心情唱起了酸曲。
“想妹妹哟,想的三天里没吃下一颗颗粒,前半夜想你吹不下个灯,后半夜想你翻不了身!”
许二愣子这曲唱的大胆而奔放,让本来不少很紧张的新兵们,也难得的轻松了不少。
正当二愣子唱的正投入时,牛角号响起。
呜呜呜!
激昂的牛角号把本来酸曲冲淡了的战争气氛,瞬间又提了起来,远处,医院军的塘骑已经缓缓后撤出现在了大家眼前,他们始终保持着与敌人的距离,不让突厥人脱离视线,就这样一路退了回来。
当他们撤退到阵前后,并没有退入阵中,而是继续散开在附近游走。
怀玉抬起手看表。
从塘骑报告发现突厥人,到现在,正好半个小时,这支突厥骑兵还是比较迅速的。
这支银黑色的手表,是他出征前带来的,某个品牌特别纪念款,他那位爱运动的女友送他的,精钢表带、炭纤维防磨表外盘,防刮玻璃镜面,二百米深度防水、表盘显示二十五年自发光,号称海豹神兵。
这支表曾陪了他一年多时间,两人分手后他就一直将他尘封在箱底,如今再戴上,倒也还挺实用。
杏树葫芦银针旗风中猎猎飘荡。
突厥骑兵来势汹汹。
怀玉从腰间的镜盒里拿出望远镜,同样是那女友送的户外装备之一。
透过望远镜,怀玉能够清楚的看到还很远的突厥骑兵,这还是他头一回真正面对突厥军,数量还不少,这些家伙有索头的,有辫发的,也还有髡发的,十分随心所欲,装备也比较杂乱,这大夏天的有戴牛角盔的,也有戴狼头、熊头、虎头盔的,也不怕热,好些人身上还穿着皮袍子。
铁甲也不少。
突厥骑兵人人都带弓,带着许多箭,也几乎都装备了长矛,副武器以突厥马刀、铁骨朵、狼牙棒、鞭、锤、斧等为主。
一个个挺气焰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