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妳不是想进去瞧瞧吗?」
「那不是我的画像,对不对?」
公孙显回答得十分坦白:
「不是。那是春香以傅尹年幼的模样,绘成他二十岁时的相貌,这只是我们的布局之一,虽然五叔他们曾带妳出门过,但他们也知妳的美貌容易为妳带来灾祸,出门皆蒙住妳的面容。看过妳真正容貌的少之又少,我跟春香才有这个计画,傅尹十几岁时还不够稳,如果他是我们最后一步棋,就得万事周全才能下场。」
难怪傅玉曾说庄内几乎没人见过大公子,原来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这个计画,彻底把公孙要白的相貌抹煞,让人取而代之。
「那……当年那画师的画还留在你那里吗?」
「烧了。」
「喔……」她突然笑出声,惹来他微诧的眼神。「显儿,云家庄明明是替人留名千世的地方,可我却从里头消失了。」想想也真讽刺。
公孙显扣紧她的手腕,平静道:
「妳哪消失了?妳不是在这里?不是活生生在我眼前么?」
她露齿而笑:「是啊,是啊,人家留名,我留命就好了。唔……显儿,当年你是看过那画师的拟画,跟我现在很像吗?」
「一点都不像。」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才怪,你又骗我。」她咕哝着,而后满面笑容:「咱们改天去汲古阁,现在先去我的房间,好不好?」她笑瞇瞇地,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非常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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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一闪亮晶晶,一闪一闪亮晶晶,东张西望看了老半天,本来满腔的兴奋,渐渐被浇熄了。
「好像差不多嘛……」她走进院子,有些发热,便把斗篷帽子拉下。
回到云家庄后,她养病都在他的房里,这十几年来他长高长壮,早搬到适合他的新楼房,而她的房间嘛,真的没变。
她看看窗前的红梅,再看看适合小孩泡脚的小泉跟秋千,她笑着来到房门前,回头看看公孙显,神秘兮兮地说:
「我要打开喽?」
若隐若现的笑意噙在他的嘴角,他轻声道:「请。」随即眼神竟然避开。
哎,她的显儿在害羞吗?她暗吃了一惊。房内是什么?绝不可能是女人嘛,难道是喜房?说起来他们还没圆房呢,还是凤冠霞披?他们成亲时,因为她得捧着食篮吃不停,干脆省了俗礼,不戴凤冠……这真难猜……
「我真的开了喔?」她又问,满面红光。
公孙显淡淡笑了,索性上前替她推开房门。
她哎呀一声,叫道:「我还没准备好啦!」但还是撩起裙襬,跨过那个令她心跳十足的门槛。
门后──
她呆呆地看着这间十分熟悉的寝房。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连个红色的喜字也没有,她一头雾水又回头看看他,他眼神又移开,她没有吭声,来到床柱子,笑道:
「显儿,你看,这是我刻的,那时我才这么高呢。」她摸摸与肩同齐的刻痕,原来她也没长得太高,不像他,跟大哥一样身高。
她又摸摸床被枕头,似乎有定时换新,但都跟她离去时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惊喜啊!
她满心疑惑,干脆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
「山风,妳做什么妳,地上冷得很。」他拉起她。
「哪来的惊喜嘛。」她抱怨着。
「我说是我的秘密,妳偏要当成惊喜。」他掩嘴咳了声,道:「妳慢慢找吧,我去拿妳的药汤过来。」
她注意到他不经意瞄了眼窗前小书桌,她狐疑地跟着回头打量,等她转身时,他已经先离开了。
是在书桌上吗?文房四宝都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他给的暗示实在太少了,她叹了口气,干脆拉开椅子坐下。
幸亏她瘦了不少,不然肯定坐垮这种小孩坐的椅子。那时她年纪小,坐在椅上,脚还有点踩不到地呢,她笑意盈盈地托腮望着窗外。
她想,应该不是什么攸关生死的大秘密,那么,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她瞄到文房四宝,开心地取过她幼年惯用的笔砚。她在岛上常写信给显儿,什么天马行空都写,偏他性冷,能在三个月里收到两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