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沂仍旧觉得快乐,因为能见到赵南星啊。
三年前的那次吵架,沈沂记得很清楚。
因为提起了在沙棠村的过往,沈沂便追忆:“你爸当初很宠你。”
只这一句话便点燃了赵南星所有的怒火。
再加上那段时间两人工作都遇上了烦心事,便吵了几句。
其实都没有什么伤人的话,但当晚赵南星搬去了次卧。
沈沂便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真的没记得他,没想念他。
一连几日都没见到赵南星的人影。
之后赵南星差点出意外,他照看了几日后两人关系有所缓和。
刚好宜海有更好的发展机会,种种原因叠加之下,他便选择去了宜海。
三年时间,他有无数次想回云京,却总少了勇气。
怕回来以后依旧是赵南星那张冷脸,除了在床上时,会有几分不同。
也怕回来后赵南星会因为他而出事。
依旧是种种原因叠加,致使他三年没怎么踏足云京这块故土。
其实说到底,也还是怯懦。
沈沂有时会想,这样就很好了。
跟赵南星结婚,过最普通平凡的日子,让所有爱意都藏匿于日常之中。
赵南星不会动离婚的念头,他们便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可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但他却没足够的理由留下她。
“你离婚时说,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结婚就是场错误。”沈沂嗓子发紧,说话声音愈发低哑,却格外好听:“但对我来说不是。”
是那时他密不透风生活里唯一的光亮。
他并不想跟赵南星说,那时他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况之中。
但他只是想说,跟赵南星结婚不是错误。
是他做过最勇敢,最正确的选择。
“你不必因为这场婚姻去自我否定。”沈沂望着她的肩膀,正无声地耸动着。
在这种安静的氛围里,压抑多年的情感一旦开了口子,就像是洪水开闸,一泄千里。
“你在这场婚姻里,已经足够尽力。”沈沂说:“剩下是我的问题。”
赵南星忽地回头,一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他的眼,“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问:“为什么要等离婚之后才说?”
沈沂的心被揪了一下。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忽地捏紧,指骨发出一声脆响,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随后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