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愈发平稳,沈绒拧开一瓶水,又轻旋上,碰了碰盛明盏的手背。
盛明盏都没睁眼,有些没力气地接过水,喝了一口。
沈绒将挂在耳朵上的耳机放回了包里,时不时看向盛明盏,无声地观察她的情况。
盛明盏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闭着眼,却有一丝笑意隐约漾在嘴角。
……
沈绒从西镇戏剧节赶回来,是担心意外摔伤的盛明盏,想来医院照顾她的。
意料之中的照顾做到了,还拓展出一系列的意料之外。
她从来没想过,盛明盏那么冰冰冷冷又内敛的人,也会有那般诱人的一面。
第一晚闹得实在太迟,沈绒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就在盛明盏的怀中睡着了。第二日被盛明盏吻醒,又是一轮无法思考。
几番潮退,原本无法自控的亢奋沉淀成了深深的倦意。
盛明盏累得睡着了,但沈绒一直醒着。
隐隐的心慌在一点点爬上她的心头。
她和盛明盏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是她想过的。
扪心自问,也是她暗中盼望过的。
她想和盛明盏成为天底下最亲密的人,她喜欢盛明盏对她做任何事。
一直以来对循规蹈矩的坚守,到底敌不过骨子里的心甘情愿。
沈绒觉得自己的沦陷是情理之中,是必然的。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拒绝得了那样的盛明盏。
可每当她想要理所当然地陷入热恋的甜蜜时,沈玉的尸体和沈黛的眼泪都会在下一秒撞入她的心门。
让她心中惴惴,难以安宁。
看着盛明盏安静美丽的睡颜,除了动心之外,更多的是不能回避的罪恶感。
这份罪恶感原本应该让人害怕,让人退缩。
可放在沈绒身上,却成了下一次被盛明盏打开时,扩大感官刺激的催化剂。
越是觉得心有愧疚,反应就越强烈。
在“堕落”中,在被盛明盏操控的、潮湿的黑暗中,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帮盛明盏配新眼镜的事不好耽误。
盛明盏戴上沈绒帮她买回来的新眼镜之后,整个世界又清晰了。
沈黛百忙之中来抽空看她,盛明盏恭顺地她说:“过两天就能出院了,没什么大事,妈别担心。”
沈黛说:“我刚和医生聊完,他也说你没什么大碍。不过下次还是要小心点,这回没伤到骨头什么都好说,要是真伤筋动骨的,你的事业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