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属不重要,至少比不得真传弟子重要,虚宿不理会乌鸦,又一闪身追到三里外,再一脚将樊翘踢飞天上。
时至此刻,百里外的邪修爪牙哪还看不出便宜,无需‘星宿仙长’招呼,纷纷欢呼发喊,各自催动云驾,一窝蜂似的向前闯去,密密麻麻近千云驾争先恐后,飞奔石窝。
虚宿放声大笑,任小的们如何他都不会约束,只专心致志地去踢他的人肉皮球。。。。。。又是两脚狠踢,待再一次追上前去,准备再让脚头快活的时候,那个被踢得嘴巴、胡子、衣襟全都是血的真传老者,居然对着他笑了:
张开嘴巴、露出沾满鲜血牙齿的笑容,还有。。。他口中吐出了一只幡。
幡凌空、暴涨,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眼睛。
下个瞬瞬,幡上又变得干净一片,哪有眼睛。。。。。。幡上洁净了,而樊翘身后三百丈、空气中,凭空显出无数眼睛、毒眼。随即。。。那时怎样一片惨叫!通彻心肺、歇斯底里、恨不得把骨血筋髓五脏六腑都要从嘴巴里喊出去的惨嚎:
自虚宿以下,离山面前所有邪修,无一例外尽做惨嚎。
得自南荒火煞洞府、前辈千目老蝎以本命炼化的宝物,又岂是这样一群邪修能够抵挡的,只要被那些毒眼看到,便如蝎刺入脑、入肺、入血入髓,巨痛噬元神剧毒夺性命!
几个呼吸功夫,惨呼落进,离山前的天空就此清静,地面上大片中火煞剧毒毙命、色做青黑、扭曲干瘪的尸体。
一幡昭昭,邪魔扫尽!
樊翘说过,再不走便谁都不用走了。。。。。。
樊翘自己也摔在地上,身体颤抖不休。坐在红长老身后的方先子满脸不忍,想要过去搀扶可自己也没有力气,只有叹道:“怎么。。。怎么不早使这宝物啊!”
“为求一网打尽。”樊翘面色痛苦,口唇鲜血涂抹,可目光却是得意的:“我这幡。。。祭炼火候不、不够,只能发动一次,一次只能击杀五十里。。。妖人都在百里外,另外金乌辨真。小妖中还混了两个厉害人物,应该也是什么星宿大仙。。。。。。”
金乌弟子,目力远胜同辈修家,樊翘早就看出外面拥杂邪修中。藏了两个厉害魔头,想来是与虚宿商量好、混于小妖准备暗中策应的魔头。
只杀一个虚宿实在太不值得,挨上几脚、换他们所有人的性命还差不多。
有可能被直接替死?就当赌一回,一条命赌他们几千条命。这等好局当然要下注,下重注!
离山樊翘,名不见经传。
但光明顶弟子有一重‘好处’比着同门更甚:心狠手辣。
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离山光明顶传人。
乌鸦卫遭阵法反噬,伤得不轻但比着樊翘要好些,彼此搀扶着爬起来,又围拢上前,你帮樊翘擦嘴、我替樊翘捡幡、他给樊翘揉胸口。。。。。。
樊翘摸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立刻就有七八头乌鸦同时问他好吃不。。。。。。这时。远处又传来一阵笑声。苍老声音开口:“到底还是年轻啊,心浮气躁,哪料到人间险恶、离山狡诈。北三女、四虚、六室死得可惜了。”
一个人说话,另外几个声音附和。有男有女。很快,随主同行的小妖的喊喝声传来:“玄天西,白虎七宿仙长驾临离山!”
随喊喝,一片云驾巨大、倾覆百余里,向着离山缓缓飞来,内中人影憧憧,不在少数,云头当前,七大邪修伫立,彼此还在说笑着,目光则冷冷望向离山前石头窝子。
一宿就已难应付,何况一下子来了七个。
樊翘搭着乌上三一的肩膀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搀扶、跨上前一步。
就在此刻一阵沉重脚步声轰荡,踩得大地都有些摇晃了,八个身形七丈开外的怪物大汉,肩膀上看着一个‘大东西’,健步如飞向着离山跑来。
大汉肩上之物被长长红绫包裹着,看不住具体模样,轮廓上好像是个巨大人像。
修行高人一看就看出,这些汉子天赋异禀、生具撼岳大力,但没什么精湛修元,妖精世界里的苦力之流罢了。
果然,靠得近些了,为首的大汉口音古怪:“送货、借过;送货、莫打!”
八个大汉呼吸粗重,也不管天上地下邪修正道,抗着‘货物’一直向前跑。
天上邪修并未阻拦,西方七宿个个目光里都藏了几分兴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货物’,樊翘也未出声,容怪物大汉一直跑到石头窝子百丈处。
大汉们站住了脚步,寻了个平整地方,将肩上的‘货物’直立地面、摆放稳当,跟着揭去了蒙绸。当真是一座人像,巨大、高耸,离山弟子无一人不识:苏景嘛。
或者说:佑世真君。
大洪京都,皇家供奉‘威德祠’中、整座东土最大的那座佑世真君像,居然被一群大汉搬到了这里来。
‘佑世真君’威风凛凛,头戴祥云冠身着开天甲,右手微伸做光芒永照人间之状,左手揽怀如抱月寓意永远托付百姓爱护信徒。。。。。。不止‘苏景’来了,还有不听,就坐在‘苏景’左手中的不听。
全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三瞳相环、妖冶凛然,正笑。
天空如镜,映离山所有景象,就在小不听显身后片刻,东土人间各出,一下子爆起无数欢呼:笑语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