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临十一世界阴曹地府,苏景问‘天理所在’,赶赴‘瞑目宝库’,联络失散同伴。。。。。。
行路到第三天,迂回潜行已有八千里路程,苏景忽然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转头望向虎牙将军:“常旗子,后面的路怕是不好走了,你回去吧。”
常旗子不明所以:“后面的路?不比之前两天难行。。。。。”
苏景摇头打断:“追兵到了,拦路虎醒了。以我王袍法力,能抹去你身上气意,再送你入地,待风头过后、你再出来,加些小心,潜回家乡应该不难,归家后就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可招摇,待我扫灭逆贼,再传你入京赴任。”
咕咚一声,常旗子跪倒在地:“启禀王上,常旗子孤寡此生,父母辞世,无妻无后,但我有祖宗啊!祖上千万年盼望吾王回归,光复大统,到了常旗子二百零三岁时候竟盼到了王驾。。。若我就这般回去,无颜面对列祖列祖。。。求请王上慈悲,许得小人侍奉左右,总有凶险,常旗子虽死无憾!”
常旗子不走。此人本领不成,心思上除了一点小聪明再无可取之处,但他是个忠心角色。苏景笑了下,未勉强,他有王袍可受纳鬼物,身边跟了个小鬼也他谈不到碍事,且他真缺了向导。
苏景身边,一具长着翅膀的小棺材,盖子被推开一半,拈花坐起来左顾右盼:“你我行踪泄露了?怎会泄露?”苏景有鬼袍遮蔽阳身气息,常旗子自己就是个普通小鬼,而三尸的童棺本就是件丧器,拈花躲在其中,绝不会被鬼物的阴识探出异常。
说话时,拈花眯起眼睛,又去看常旗子。
“与常旗子无关的,是屠晚。”苏景开始活动身体了:“屠晚总能探得墨巨灵的气息,反过来也一样。”
拈花犹自不解:“以前不是这样啊。”
“以前那些腌臜东西境界太低。”
南荒伏图、西海葵妖、连同褫衍海司昭也算上。这些墨色怪物的境界都太差,是以屠晚能早早察觉他们的存在,但他们不知苏景体内还藏了个专门寻墨巨灵一脉晦气的利剑。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天理不知‘屠晚’的来历,但他已经探到自家地头上来了个对自己有莫大敌意的‘东西’。
苏景身带屠晚,便如浓浓夜色中的一盏萤火虫,醒目异常。这不是阿骨王袍能够遮掩的。就在刚才,苏景察觉到一缕古怪元识牵绕在自己身上,内中尽是墨巨灵的气意,由此明白自己已经无处藏身。
两天前,苏景初到幽冥就知有墨巨灵作祟;第三天清早,天理找到了苏景的所在。
苏景被现。拈花也就不藏着了,从棺材里跳出来:“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苏景反问,笑。然后就在笑容里,元吉天都火翼展开,罗汉法棍在手,苏景一飞冲天,棍指前方:“既已来了。还不与我现身!”
话音落处,欢喜法棍所指,前路三里远处一片鬼树林哗哗摇曳开来,林中一棵棵巨木向着左右挪移开来,密林从中而分,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黑衣女鬼面迈步走出。
虽是鬼物,模样却是极美的。长裙拖地步态稳重,一派雍容气度;五感精致双目朦胧,几分动人楚楚,好像个出身贵胄的小公主似的,既有豪门养成的富贵气派又因心地单纯显得异常清新可人。
走出密林,女鬼止步,微笑着对苏景施礼:“贱妾酥小小。拜见贵人。我家主公得知贵人降临,不胜欢喜,奈何家主人在天都,路途遥远不及迎驾。酥小小得主公错爱。常驻于此、代为打理风寒郡事情,适才得主公急令,特意赶来迎接贵客。”
拈花站在棺材上打量了下酥小小,这女子的身骨如其所姓,但身姿却不符其名,一点也不小。
女子笑,苏景也不板着脸,问:“天理派你来,送死么?”
酥小小一笑妩媚,清纯双目中流转出异样风情:“男人间的争斗,酥小小不晓得也不敢过问,贱妾只求能做好本份,以盛礼相迎贵客,引阁下金驾去见我家主公。。。贱妾曾听说过,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想来贵客与我家主公纵有些误会,也不会为难我这小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