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穿着毛茸茸的兔子头拖鞋,一身加绒的睡衣,端着那托盘就悄摸摸地往贺西洲的书房走去。
这会儿贺家人都在楼下用餐。
长廊上很安静,她敲了敲门也没有说话,就推开门进去了。
书房里面,男人伏案办公,气质凛然。
他明明听到动静了,可却没有抬头。
沈晚星把门关上,走到了他的身边。
“福伯说你没有用晚餐,正好我这里有砂锅生鱼粥,这么一砂锅我可喝不完。小叔,你陪我吃点吧?”沈晚星带着鼻音,声音比平时更加软,可是男人的心肠硬。
“出去。”
“小叔,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沈晚星。”
贺西洲抬头看向她,眼神已经没有平日的温柔,“回到你应该待的位置上去。”
他的内心还是抵触他们的关系。
沈晚星不知道从何解释,她想摊牌,可是贺家老爷子这座五指山压在她的头顶。摊牌了,又能怎么样?
贺西洲爱她么?
他对她只是身体上的依恋吧。
她要是说了,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她最后的筹码,最后的依仗,都输掉了。她不敢交付真心,也觉得贺西洲没有交出真心,他们从不正常的阴暗处滋生的情感真的能够见光么?
“咳咳……”
沈晚星咳嗽了几声,她捂着唇不想发出声音。
“我不想回去。”
她拉着贺西洲的袖子,眼角红红的,“你救了我两次,我不想回到原先的位置了。”
贺西洲扯过袖子,拿出了那一份诊所的访客记录放到了她的面前。
沈晚星看到那份记录心一颤。
“想清楚再解释。”
贺西洲的话暗含着淡淡的警告,似乎她说一句谎话就会判她死刑,从此赶出贺西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