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维克多利娅捏紧了拳头,一脚踢翻了旁边堆放的几个空竹篓。
被耍了……被耍了!难怪今晚刺杀者死活要在教堂一带活动,不管怎么撵都赶不走。
呵,什么阿刻戎时刻……
不过是它金蝉脱壳的把戏!
——刺杀者演了一晚上,就在这儿等着!
“留两个人封锁现场,”维克多利娅怒火中烧,只想立刻把刺杀者撕个粉碎,“其他人跟我回基地。”
……
果不其然,所有沾在维克多利娅身上的鲜血都来自里希和施密特。
两人在钟楼内部交战时,正是这些突然喷涌的热血迷惑了维克多利娅的眼睛——刺杀者显然知道所有人都在怀疑它是水银针,它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在调取监控以后,人们发现了刺杀者的行动轨迹,就在今早里希两个私生子闹事的时候,刺杀者盗取了学生公寓拉维特太太的通行卡,从A1货梯口进入医院内部。
拉维特太太的权限非常之低,她的通行卡只能抵达地下医院的负一层——这是基地所有教职工都能来的地方,平时预备役们得了一些小伤小病也是来此医治。
里希和施密特所在的位置,要比这深得多。
不过对刺杀者而言,只要进入负一层就够了。
自从4623年拉斐尔袭击预备役事故过后,所有预备役基地都在相应的设施内部增设了“特别逃生通道”。当螯合物从基地的内外部入侵时,它能够与“隔断墙体”配合,给遭遇危险的预备役留出更充裕的逃生选择与迂回空间。
整个逃生方案的设计不仅仅是为了抵御“拉斐尔”这类意外,它所预设的战斗前景更为可怖——当整个城市已经陷落,甚至就处于爆发螯合物潮的中心时,预备役们要如何利用这类地下设施抵御外敌,撑到援救到来或这一轮螯合病结束?
这条通道的路线每年都会变更,所有地下医院的医护工作者与研究人员对此一无所知,只有当期预备役水银针能在通道调整者的带领下熟悉整条路线。
在未雨绸缪这件事上,AHgAs一向不遗余力——看看宜居地内遍布的信号塔就知道了。
然而今日看,这条救命的逃生通道,竟成了施密特与里希的死亡之路。
维克多利娅疲惫地躺在地下医院一处漆黑的病房里。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警署那边有消息了,”恩黛合上门,“里希的两个私生子在昨天收到了匿名信,信里许诺,只要今早去预备役基地前闹事,他们就能顺利继承里希的遗产,两人一合计,觉得再这么闹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会像金乌宫那样说没就没了,所以就……”
恩黛沉了沉嘴角,“不过,目前还不知道刺杀者是怎么知道里希和施密特在基地的。”
“不难猜。”维克多利娅躺平望着天花板,“谭伊的大医院就那么几家,如果那些医院最近都没有接收重症病患,那就多半是被我们藏进基地了。”
“呃,但也有可能是我们偷偷运走了?”
“这两个都不是能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如果要偷运,那么多跟随设备根本藏不住。”维克多利娅低声道,“这段时间……它大概就没闲下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