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时低头看向手里的簪子,低声道:“秦家的事,已经办妥了,主犯、从犯,已经打入大牢,等朝廷补缺地新知县上任,就会,按律处置。”
“真哒!”桑诺抬头惊喜地睁大眼,见龙崽子点了一下头,顿时欢呼雀跃了一阵,又低头看向那根发簪,咬着下唇扭捏了一下,便伸手去接——
那只龙爪子却朝旁边一让,躲过了她的手!
桑诺抬起头,委屈道:“不是说送给小妖的吗!”
姜雪时没说话,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发髻,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抬手,亲自将发簪替她插上。
桑诺脸唰的红了!
心里既感动,又惊慌,刚要给尊上蹲个福感谢,就听龙崽子幽幽说了句:“飞廉送的那根,扔掉。”
“啊?!”桑诺晴天霹雳!
送个簪子还有不能与其他簪子共存的道理吗!
龙崽子并没有解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偏头淡淡道:“天晚了,该歇了。”
桑诺只得点点头,告退了。
——
踏出门槛,轻轻关上门,转身回西厢,走至院中时,桑诺察觉身后有脚步声,顿时警惕地一回头——
“啊!”桃姐儿被她吓得惊呼一声,捂住胸口,小声斥道:“你想吓死我!”
桑诺皱眉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桃姐儿担心被尊上听见,便朝西厢努努嘴,冷声道:“进屋说。”
桑诺翻了个白眼:“有话快说,我进屋就洗漱歇息了。”
桃姐儿冷声道:“你要是不想说,我就直接上报给梅姨。”
桑诺一愣,疑惑道:“上报什么?”
桃姐儿冷哼一声,定定看着她,没答话。
桑诺心中好奇,只得带她来到自己屋里。
灵儿已经睡下了,桑诺在外厅炕桌旁坐下,朝一旁努努嘴:“坐罢。”
桃姐儿没有落座,而是大步走到她面前,质问道:“你什么时候上门给尊上暖床了?”
桑诺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她:“你敢偷听尊上说话!”
“哼。”桃姐儿杏眼微敛,冷冷道:“我在屋外候命,尊上也没让关门,怎么就叫偷听了?倒是你这下流胚子,自己都送上门了,还怕人知道不成?”
桑诺拍案而起,气道:“我是头一个住进这院子的,尊上,梅姨飞廉他们,都是我伺候的!当时天还冷,我给尊上暖床,不行吗?”
桃姐儿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倒是勤快,平日里装作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引主子心疼,正经砍柴洗碗的活,没见你主动干过,暖床的巧宗儿,你倒抢着做!”
“我什么时候装病了!”桑诺气得牙痒,“我是因为被尊上误伤,才住进这院子的,伤好后,什么时候装过病?后来被牛婶咬伤了,难不成也是我装的吗!你再敢胡言乱语污蔑我,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我懒得跟你理论!”桃姐儿上前一步,瞪着眼睛冷冷道:“我就问你一句,你去暖床,真的只是暖了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桑诺一皱眉,有些心虚,仍旧昂首斥道:“你管得着吗?”
“呵!”桃姐儿冷冷道:“镇上的大户人家,尚且知规矩守礼节,丫头小厮若是敢向主子自荐枕席,都是直接打死沉湖的,何况尊上是钟山烛龙殿的小主子!你要是做了出格的事,捅到梅姨那里去,看还有谁敢护着你!会治你什么罪,铭叔他们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