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会儿沈梁川已经喝了三四瓶啤酒了,人有些醉,他捋了捋脑袋,涨红了脸,“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许纯看他好像醉了,倒也有点想小酌一杯,她抿了一口浮在杯沿的泡沫,喝了半杯问,“既然都是你替他相的亲,那他干嘛去了?”
“他还能干嘛?”沈梁川脑袋发烫,倒在桌边贴着酒瓶子凉快着,“躲清闲,看美女,偶尔纠结纠结。”
“纠结?”许纯从来没见秦野有纠结的时候,“他纠结什么?”
沈梁川咕噜噜地吐着气,像岸边肚皮快翻起的鱼,眼睛发红,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这时身后快驶来一台车,一声刺耳鸣笛吓得他回光返照了一秒,沈梁川说,“他还能纠结啥,你呗。”
“嗯?”
许纯推他醒一醒,还想继续追问,但这人已经死无动静,要不是他跌宕起伏还在呼吸的啤酒肚,许纯真以为他挂了。
然而他俩除了秦野真没什么其他有交集的人,如果这个点打给秦野,无疑是许纯给自己找不自在,她拨通了董佳慧的号码,问她那边方不方便收留个酒鬼。
董佳慧迟疑片刻,随后大方道,“行吧,厕所过夜体验卡你朋友不介意吧?”
“……”许纯已经很难为情了,表示当然没问题,“你直接锁死,等醒了再放出来就行。”
“呃,”有句话董佳慧不知当问不当问,“纯纯,这真是你朋友吗?”
“嗯,”许纯很肯定,后补充一句,“僚机。”
“……”
解决完这货,许纯赶紧打车回家。
客厅里黑灯瞎火,秦野房里也没一点灯光。
还没回来?
许纯蹑手蹑脚地换下鞋,背靠着门,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好险。”
“险什么?”
头顶的玄关夜灯啪地被打开,暗昧的黄光倏地打在许纯还未平复的脸上,红黄不接,不像个正经回来的人。
男人就离她半米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拷问的压迫感随着他身体的不断倾斜而加重,许纯伸手挡了挡,很自然道,“你回来了啊。”
“还喝酒了?”
“……”
早知道不说话了。
许纯吞咽了下,随便找了个借口,“报道写完了,出去庆祝一下。”
说完,她试图从他臂弯底下逃走,但男人眼尖手快,一下拎起她的袖口往回拽了回去。
许纯今晚应付沈梁川属实有些累了,现在真不想耗费时间跟秦野扯这些。
只不过,与这个想法同时并行闪过的,还有沈梁川不省人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还能纠结啥,你呗。”
好奇的闸口一下泄了洪,许纯鼓动着眼,眨了眨,看着那张背对着光影的俊脸,有了无穷无尽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
纠结什么呢?
她撩了把垂下的青丝,下颚轻抬,在光影下露出整张娇容绯红的脸蛋儿,回想起过去久久不能从她脑子里消除的记忆,许纯自己强调,“秦野,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