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生来细皮嫩肉,加上肤色白,仅仅划破两三道深浅不一的口子看着都会有点触目惊心。
他捏着她柔软的手骨,抬起掌心,轻吹了吹风。
酒精挥发得很快,吹在伤处的风热乎乎的,许纯不由得弯了弯指尖,好像要把它们包裹在其中不让溜走。
房间里异常得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
咫尺间的温柔,以及默契到各自静下的心。
明明是晚上,却感受到了来自烈日的滚烫。
红晕攀爬至脸颊的时候,许纯是不知情的。
秦野扔了棉签,一抬头,那张白如宣纸的脸蛋儿蓦地粉妆施黛,像一幅没有浓墨重彩却依旧吸引人的画。
而少年心思偏转,眼神定在一处迟迟不动,直到许纯动了动唇,开口问他,“好了没?”
秦野才咳了咳,撇开眼,没什么情绪地来了句,“早好了,要不是被你发呆的样子蠢到了。”
许纯站起来打他,“你才蠢,蠢得考试得个零鸭蛋。”
“哟,这会儿又不是说我一定能学好的时候了,你这翻脸比我翻卷子还快嘛。”
两人你斗一句,我怼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正针锋相对,房门突然被推开。
许丽珍气吁吁地跑上来,叉着腰,质问对象是秦野,“听说你今天被学校请回家做检讨了?”
秦野收拾着医药箱,没所谓地点头敷衍。
“你这一天天的不给我惹事皮痒是吧?”许丽珍刚和马校长通过电话,她本来是想约人家夫妻俩出来钓鱼叙叙旧的,倒是好,直接听来了个气死她的坏消息。
不过马校长没告诉她具体原因,她这才上楼来问个明白,“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还能比交白卷更离谱的事吗,许丽珍属实想不到。
秦野这个人没遮没拦惯了,有话就直说,“我早——”
“他早上迟到,还辱骂老师。”
许纯张口就来。
不出意外地,她同时接收到了齐刷刷向她扫来的两道惊诧目光。
许丽珍是从无语到震惊,而秦野是“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的震惊到无语。
许纯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替秦野隐瞒这件事,似乎是从骨子里,她都生理性厌恶地听到他和其他任何女生的名字捆绑在一起。
她就是自私,又不讲道理。
这件事最后就在许丽珍再三强调的礼义廉耻熏陶教育声中过去了。
等人一走,房门合上。
许纯难得厚着脸皮地跟他邀功,“我刚救了你一命,该怎么做你清楚吧?”
秦野仿佛听到了个世纪大笑话,“你有脸再跟我说一遍?”
“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许纯扬了下额头,下巴微微上翘。
她有时候还挺孩子气的,特别在秦野面前,一点都不像家长和老师眼里的乖乖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