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听到言简得不能再简的贵公子,压住心中的不耐烦,“米汤!”
夏子淳云淡风轻的说道:“拿过来!”
童玉锦愣了一下,非常不解,但是现在自己寄在人家的屋檐下,抿了抿嘴,把罐子递了过去。
结果接罐子的是夏小同。
童玉锦内心哑笑,她又忘了,他是真正的古代权贵,怎么可能自己接东西,低头让自己融入到这种氛围当中。
夏子淳也不知有没有看到童玉锦神色变化,自顾自的说道:“我刚才问军医了,林山长的伤势无大碍!”
童玉锦颔首:“谢谢夏候爷出手相救。”
“嗯!”夏琰毫不客气的接收了她的谢意,“好生照顾林山长!”说完后站起来,施施然出了房间。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他小厮手中的米汤。
“喂……”
夏子淳回头,“何事?”
童玉锦喊人时伸出的手臂顿了一下后放了下来,微微一笑:“没事,候爷请走好!”
童玉锦的颓然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童玉锦对夏琰称呼上的变化,只要在意的人都听得出来,由施救现场的夏琰变成了夏候爷,再由夏候爷变成了候爷,一次比一次疏远。
夏子淳连哼都没有哼转头就走,转头的瞬间嘴角有弧度溢出,可惜没人能捕捉到这瞬间的微笑。
童玉锦见他们走了,叉着腰在房里转了几圈,“娘的,奶奶的,不亏是表兄弟,一个摔了我十两的参汤,一个拿走我一两的米汤,还让不让人活了!”
童玉锦气得胸口起伏,想着一口汤还没有进的林山长,弯腰给林山长掖了掖薄被,轻声说道,“山长,你稍等等,我到外面出买点米回来!”
童玉锦出了松涛院,边走边逮了个丫头问道,“请问最近的门口在哪里?”
丫头奇怪的看向她,就是不开口说话。
童玉锦咬牙从袖袋里拿了二两银子出来,悄悄塞给她。
丫头眉毛动了动“往前走,过两个道,有个侧门!”
“谢谢姐姐!”
丫头瞟了一眼走了。
童玉锦身上的衣服,让生于豪门大族的丫头迅速判断出她的身份、身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平民而以,不知什么原由进了开公国府。
童玉锦根本没有想到,这些豪门大族的丫头仅凭一眼,就把她分析的透透彻彻。
童玉锦花了些功夫才找到丫头所说的侧门,又递了二两银子才得以出了门去。
守门的见她走远后,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份量到是足,真不错,我这个小侧门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足的银子了!”
童玉锦出去后,花了很长的功夫才找到市集,开公国府是高门大院,附近怎么会有市集呢,她小跑着去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拎着米袋,喘着粗气的跑回来,却进不来了。开国公府,那怕是侧门,她都没有资格再进来了。
童玉锦看着高门大院,抑住想哭的自己,蜷身倚在门墙不远处,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双膝里,除了反省自己,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无奈,如果事情重来一遍,她绝不会给自己招惹这样的麻烦,她太自不量力了,自己既没有强大到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的能力,又没有可依赖的肩膀,凭什么这么任性,没死真是万幸。
我们的夏候爷把林、童二人放在一等待客院,从这点来说,他对林、童二人还是不错的,但也仅仅是个表面上的不错,不知是他忘了关照还是有意不关照,反正他的手下人,以貌取人,以衣读人,把林、童二人当平民对待了,应当说几乎所有豪门贵族都是这样,只是有的委婉一些,有的露骨一些,开国公府当然属于后一种,为什么会是后一种,可能是管家不严,可能是仆人平时没有油水,逮到人就揩油,至于为什么逮到人就揩,那就是开公府内部的事情了,毕竟他们逮的是小候爷一等客房的客人,这就很有深意了。
没有得到童玉锦正眼相看的赵翼博和公子哥们喝闷酒去了,富贵、精致的酒楼包间,几个人推杯换盏,等到酒过微熏,萧焕然悠悠的开口了,“小博,怎么心情不好?”
赵翼博年纪轻还没有经历过情事,本不好意思开口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小娘子不理我!”
“小娘子敢不理你?”
赵翼博别了一眼要笑的萧焕然,“我不信,女人都理你?”
“嘿嘿,那到是,不过,不理好呀,越是不理,越是有味道,那些个倒贴上来的,要看爷心情好不好,好就玩玩,不好,有多远滚多远,你说得小娘子是那家的?”
“望亭的那个!”
“望……”萧焕然惊讶的问道:“她来京城了?”
“嗯!”
“来找你?”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