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消失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在用手指,正在开挖着什么,以及粉尘粉屑不断掉落纷飞的声响。
卡伦没有在意,只要不是说话声音他就能接受,上辈子创业时他租住过高架旁的高层小区,每晚枕着大货车的轰鸣声入眠。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清晰了。
卡伦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他先伸手推了推匍匐在自己枕头边屁股对着自己的普洱,谁知道这只黑猫居然怎么推都推不醒,仿佛不是活的,而是陪睡的布偶猫。
“普洱,普洱,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普洱依旧没动静。
猫睡得这么死的么?
卡伦撑起身子,又拍了拍普洱的后背,发现它依旧一动不动,没回应。
“悉悉索索……”
声音,
在床下。
卡伦撑起手臂,绕过普洱,把上半身挪到床外,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再侧头,看了一眼病房门,柜子还在房门后面,拖把也抵得好好的,一切安全。
“悉悉索索……”
可声音,依旧越来越近了。
这时,
卡伦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床下的地砖上,他身子继续前倾,为了不让床压迫到自己胸口伤口位置,他用一只手支撑着地砖保持平衡。
也就是此时,他的脸其实和地砖距离很近,也就一分米的样子。
然后,
“哗啦啦……”
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又像是什么东西终于被挖通了。
而在卡伦面前正对着的那块地砖位置,
忽然破开了一个洞,洞壁两侧可见钢筋与水泥。
鬼使神差的,
卡伦将自己的脸,凑到这个洞口的位置,想要向下观察;
他看见了下面,有一辆辆担架车,有些担架车上面躺着人,不过用白布遮着。
忽然间,
一张满脸沟壑皱纹的老太婆的脸忽然填满了这个洞,
对着卡伦问道:
“咦,我的钱是你偷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