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是不幸的,六岁时亲眼见证父母飞升,自此就被托付给了宗门掌门,成了个真正无父无母的。
宗门因天纵英才的父母对他抱以厚望,二十岁前修炼资源是可着劲地送到洞府中,可十四年时间邬夏只堪堪筑基成功,术法也练得颠三倒四,完全成了宗门笑话。
后来掌门对他失望,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宗门其他天之骄子身上。
这让邬夏狠狠松了口气。
一天打坐二十三小时的日子终于到了头,也不用整日靠灵药阁里各类兽们的“零件”增进修为。
他只想当条咸鱼……
于是,咸鱼躺十几年的邬夏最后被掌门扔到了离宗门主峰最远的一个山头看管灵兽。
这座山头上关的都是些“刺头”,要么是宁死不与宗门弟子结契的,要么是野性难驯根本不能被宗门刻印。
反正偏僻灵兽园几乎已经被宗门遗忘,他是百年间唯一的守园人。
被宗门弟子嘲笑为流放之地的灵兽园反是他几百年间最为快乐的时光。
与桀骜灵兽们斗志斗勇,无事就种种地做做菜,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这一混就是三百多年。
某日不知是哪位师兄弟渡劫,离得老远的他被无辜牵连,雷劫直接把人劈回了本世界,匆忙得他根本没时间跟朝夕相处百年的灵兽们道别。
再然后……就是长达两年多的康复期。
使劲捶了捶瘦得能看到骨头的双腿,邬夏垂头丧气地起身,转身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
“习惯了修仙者的身体,凡人的病痛还挺折磨人。”他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中,闷闷不乐地嘟囔道。
不是邬夏不愿出门,实在是这具身体虚弱得根本支撑不了走得稍微远点。
当然其中也有他不想与刘雪丽待在同一个空间的原因。
他与继母住在同个屋檐下的时间拢共不超过一年,就算对刘雪丽没什么恶感,尴尬却总是如影随形。
愣神间,床上手机突然响起。
刺耳铃音连几秒钟都不给人反应,聒噪的断气式说唱催命似地催促着邬夏赶快接电话。
一听到这个铃声就知道肯定是周植那个吵闹的家伙,专门给他设置的铃音跟本人一样烦人。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改了铃声?】电话一接通,邬夏就先质问,紧跟着不听对方回答就唾弃道:“太难听了。”
电话那头的周植暴跳如雷,表示是邬夏这个土包子不懂欣赏。
“有事就说,没事就闭嘴。”邬夏当没听到。
【下个月的同学会你去不去?】
【同学会?哪门子的同学会,我可是在国外混的大学。】邬夏翻了个身,就是不接那个茬。